见她答应,江若琳嘻嘻一笑,“那以后,姐姐去沈府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
上官馥雪脸上抽了抽,强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江小姐要是想去的话,自己也可以去。”
江若琳这时才羞垂了脸,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我不过是撒了个谎,要沈哥哥时常来看看我,娘就已经说我不知羞了。若是没个介绍的人陪着,贸然去了沈府,外人更不知要怎么说了。”
上官馥雪没想到她也是个羞怯的人,禁不住扑哧一笑,“之前看过江小姐大大咧咧的样子,都是直来直去,从来没什么可忌讳的。现在碰上这种事,反倒不大方了。”
江若琳笑捶了她一记,“姐姐可不能取笑我!外面都说三小姐是楚王世子的人,跟楚王世子也是冤家,总要吵架逗乐的。可在人前,姐姐却是规规矩矩的。我倒和姐姐正相反!倒不是为着矜持,就是光是一想,就总觉得不好意思。”说着,她不觉红了红脸,垂低了头。
上官馥雪听她刚才一句“外面都说三小姐是楚王世子的人”,心里一阵不好自在,脸色禁不住变了变,讪讪道:“江小姐可不能乱说,我跟楚王世子虽有些交情,却也只是朋友,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
江若琳歪头不解地望着她,“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做朋友吗?”
上官馥雪一本正经道:“当然!要是每个男人和女人稍微有点熟络,就算是那种关系的话,那这天底下的男女关系岂不是乱了套了?!”
江夫人听她这番话,却显得有些不敢苟同,冲江若琳道:“三小姐心胸宽广,想法自然与我们不同。不论三小姐与楚王世子是什么关系,都是他们的私事。旁人乱说就罢了,你可不能随便乱说!“
江若琳半信半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冲上官馥雪咧嘴一笑,“姐姐来陪我玩吧?!这些天不曾出去,在宅子里闷得慌,趁着姐姐在,我想好好玩上一玩!”
上官馥雪点点头,正要出声答应,却已被江若琳拉着跑了出去)
上官馥雪回去的路上,好一阵烦恼。这牵线搭媒的,一向都是个技术活,并且是她不擅长的技术活。做得不好,影响师兄妹之间的感情不说,恐怕还要影响上官府和江府、沈府之间的关系,甚至很可能还会影响到上官府的声誉。
“小姐,你当真要给江小姐做媒,把她说给沈公子啊?”绿意见她一直闷不吭声,猜她一定是在想江夫人托付的事情,烦恼着呢。
上官馥雪烦心道:“开什么玩笑?!本小姐脸上又没有媒婆痣,哪里像媒婆了?!”
绿意撇撇嘴,担心道:“可小姐刚刚明明答应了江夫人……“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答应的是做媒的事情吗?!”上官馥雪高声连连道,“我明明答应的是——可以去探探师兄的口风!不是要替他俩做媒!”
上官馥雪烦躁地用手扇扇风,“这两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像蜜蜂见了糖似的——春心荡漾!”她气得一跺脚,“烦死了!”
快到上官府门口的时候,俩人远远就看见好多人围在门口,议论纷纷的样子。
“绿意,家里出什么事了?怎么围了那么人?”上官馥雪嘀咕道。
绿意摇摇头,“小姐,我也不知道!”
上官馥雪知道问她也是白问,忙快走了几步,凑到前面去。
只见一个身形极是眼熟的女子,身穿缟素,跪在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埋着脸大声哭泣。她的身前横着一副担架,上面盖了层白布,两只脚从白布的一头伸出来,一动不动。
上官馥雪明了了几分,敢情这是有人在自己家门口卖身葬……夫?父?兄?还是别的什么亲人?
上官馥雪瞅着那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的身影,还是打算找个位置好看戏,站在人群里,偷偷看着。
“小姐,那女人在干什么?”绿意问。
“哭啊!”
“为什么哭?”
“死人了啊!”
“……”其实,绿意是想问这女人为什么会在将军府门口哭,却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了这些没用的蠢问题。见上官馥雪没那耐性,自己也不好再多问,只好撇撇嘴,收敛了心思,站在上官馥雪身边,默默看着。
这时候,宅门打开,老夫人在苏妈妈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去。
“是什么人在我将军府门前哭?”老夫人走上来,便沉着脸,不客气地问道。
女人哭着爬到老夫人跟前,一下子抱住老夫人的腿,“老夫人,您救救奴家吧!”
“听说你家里死了兄弟,想要到我将军府卖身为奴,葬你这兄弟?”老夫人刚才早问清了事情,她常年礼佛,心怀悲悯,便出来看看。
女人连连擦着眼泪,冲老夫人拜了一拜,“恳请老夫人收留!”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女人抬起脸,发丝虽然有些凌乱,但也看得出些许秀丽面容。
身旁的苏妈妈却是一诧,忙附耳轻声对老夫人说:“老奴认识这女子。”
老夫人一愣,“快说说!”
苏妈妈道:“这是楚王世子殿下身边的丫鬟,叫什么老奴虽不清楚,但这脸却是认得的。那时候三小姐重伤不治,在楚王府借住了两日,是老奴亲自去接的三小姐。老奴见到三小姐的时候,就是这丫鬟在她身边伺候。”
老夫人“哦”了一声,深深看了一眼那女子,像是明白了什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