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慕华道:“先前你大表姐说要在她的香炉里加点东西,成你二表哥的好事,可府里这两天闹的,倒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上官妙歌也是大惑不解,“会不会是大表姐弄错了地方?”
凉慕华忙道:“你大表姐是稳重的人,这种蠢事,不会做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凉慕华摇摇头,“我也闹不清楚。你大表姐原本说要带消息过来的,这都两三天了,也没见她来。原本想着应该是那事情成了。现在闹了这些事,这心里哪还敢肯定?”
“娘,我出门方便,明天到大表姐那里问问吧?”
凉慕华点点头,“嗯。”又说:“若是成了,那贱人定是想把矛头指向上官妙玉那边,好来遮自己的丑,咱们就借着机会找你二表哥把事情闹起来,看她往后还怎么在这里府里立足?”
上官妙歌“哧”一声掩唇笑了,“怕就是嫁人也难呢。”
凉慕华轻蔑一笑,“就那小贱人,早就嫁不了了。”
上官妙歌静了会儿,面色渐是清冷,眼里一抹阴鸷一闪而过,“嫁不了算什么?女儿这心里,可早就一心盼着她死!可她偏偏横竖都死不了!”
凉慕华心里显然也是又怨又恨,可这会儿却没了先前的躁进,只沉着道:“你再心心念念,有什么用?!那小贱人显然是长进了,咱们要弄死她,唯有持与长战的打算。你再这样慌里慌张,不但无济于事,反倒会让那小贱人趁机反扑上来。”
凉慕华话里微带了严厉,上官妙歌也不敢驳回去,眼里有些恼意,起身淡淡道:“娘的话,女儿心里记着了。”又道:“明天女儿就去大表姐那里问问,给娘亲带话回来。”
凉慕华见她不高兴,忙又拿话来宽解:“娘刚才的话,是有些不中听,你也别恼。”说着,笑瞋一眼,“为娘这前前后后,做的许多事,为的还不是你?”
上官妙歌见她话里朗润了几分,念着自己也有些孩子气,羞赧了些许,娇笑说了声“知道了”,这才出去。
夏季夜短,未到鸡鸣,天色已经微微见亮。
上官妙师夜里辗转反侧,时醒时睡。闹到这会儿,让外面的天光一蛰眼,更是没了睡意。索性,起来唤了银杏,草草收拾了一番,便慌着到了上官妙玉的院子。
上官妙玉性子粗,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她照样睡得安稳。在这个时辰匆匆被人叫起来,她实在有些不高兴,可见了上官妙师进来,她便是一愣,“妙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上官妙师坐到床边,“昨天夜里,我想了想,上官馥雪怎么说也算是帮咱们躲过了一劫。咱们也得有个表示才是,不然她若要计较起来,咱们这时候不是她的对手,可要吃亏。待会儿,咱们寻个由头,与她套近些,也能为我们少些烦恼。”
上官妙玉有些懵然,“什么由头?”
“什么由头,倒在其次,关键在咱们的态度。”说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思索道:“这时间还早,就送些吃食过去,同她一块用早膳吧。”
上官妙玉愣了一愣,似有了些清醒,撇撇嘴,显得有些不情不愿。可见了上官妙师的几分沉着,又是不敢乱说。
上官妙师让梨丫把早上准备的早膳端出来瞧瞧,都是些平常的吃食,她一皱眉,便问:“就没准备些体面的东西?”
梨丫略一思索,“昨天夜里的一盅冰糖燕窝,小姐没用。我夜里镇在了冰水里。”
上官妙师便吩咐她拿来。
上官妙师看了一眼,那燕窝虽不是上等,却是炖得恰到好处。这才展了眉头,静了一会儿,从袖里取了一个小纸包出来。
那小纸包慢慢展开,里面的白色粉末,虽是色纯,旁边的梨丫和上官妙玉却看得心头无端一凛。
上官妙师移向瓷盅的动作很是缓慢,原本沉着的气息渐是不稳,心里竟有些踌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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