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究竟什么意思?!”上官妙玉气急跳脚,下意识偷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却并没看她,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她才涨红了脸,瞪着上官馥雪。
上官馥雪抛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道:“五妹别慌,我只是好奇问问。”
上官妙师拉住上官妙玉,说:“三姐,你别误会。五姐一向多心,又是个急性子,会错了意思,才会有这么大反应。”
上官馥雪笑笑,“五妹一片孝心,我当然不会误会。只是这木犀爪杖既然是前朝的东西,恐怕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看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上官妙玉神情一顿,慌忙对老夫人道:“祖母,你千万别听三姐的话!这东西是孙女千辛万苦找来的,能有什么麻烦?!”
老夫人神情有些倦怠,抬眼看了她一眼,轻轻扬了扬手,“你三姐说的有理。这是前朝的东西,你父亲是当朝的一品镇国大将军,怎么能留着这东西?还是拿去处理了吧,免留后患!”
上官妙玉想不到老夫人会这样说,急着还想辩解,却被旁边的上官妙师一把拉住了,请罪道:“祖母说得是,都是五姐不小心,没有想到其中的利害,险些铸下大错!请祖母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妙玉仍有些不甘,这东西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得到,她千辛万苦想要讨老夫人的欢心,能让往后的生活有点指望。可没想到,这番心思,却被上官馥雪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上官妙玉一下子哭着跪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祖母,以前是我错了!是我是非不分,给凉家人通风报信!”她哭着,将木犀爪杖放到地上,然后连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她动作没有一点迟疑,甚至有些狠,在场的人都看得一脸震惊,上官妙师这次却没拉住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老夫人本来就得的肝郁,有些胸闷,头昏眼花的。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不但没有一点怜悯,反倒更加烦闷。她不耐道:“好了!你还让不让我活了?!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哭?!”
上官妙玉被斥得明显一愣,收住了眼泪,慌忙战战兢兢地在地上连连磕头,她好巧不巧地磕了四下。自古一向有“神三鬼四”之说,连磕四下,分明是拜鬼的举动。
老夫人胸口一闷,气得一下子坐起身,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混账!你要咒我死,是不是?!给我拉出去!我不想见到这混账东西!”老夫人显然是气急了,抚着胸口连连地咳嗽,头一晕,便跌回床上。仍是咬牙骂道:“你跟你那疯掉的娘一样,成天疯言疯语!我上官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长心不长脑的东西!”
上官妙玉连番受挫,被老夫人打得人都懵了,上官妙师赶紧冲老夫人行了一礼,惶恐道:“老夫人,我五姐今天有些不清醒,我这就带她回去休息!”说着,便连拉带拽地想要把上官妙玉拖出去。
“慢着!”老夫人叫道,她狠狠盯着上官妙玉,气还没有消。上官妙师脚下一顿,慌忙战战兢兢地回头,老夫人接着道:“往后不需要这混账东西来给我请安了,就呆在自己的院里,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上官妙师拽着上官妙玉,脸色有些发白,出了满头的冷汗,唯唯诺诺地按着上官妙玉的头,向老夫人点了点头,答道:“祖母,五姐不会再来惹祖母生气了。”
众人见了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慌忙来劝她不要动气,却没有一个是帮上官妙玉的。
上官馥雪让苏妈妈取了清心丸来给她服下,又安抚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平静下来。
老夫人这时候问:“听说,昨天夜里,账房烧了?”老夫人微微睁着眼,看着她。老夫人上了年纪,本来就容易生病,这次生病让她显得更加苍老了许多。她还不到六十,却已经满脸皱纹,比上官馥雪前世所认识的那些与她同龄的老年人还要出老。
这让上官馥雪看得心头微微发酸,前世她就没感受到多少亲情的温暖,今生难得有个血脉相连的祖母在身边,她便忍不住对此倾注了感情。她看得出来,自从兰亭雅会之后,这位祖母对她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对她的感情,也是纯粹的亲情。就是在她和凉慕华之间,这位祖母也更多地向着她了。
上官馥雪轻柔一笑,“可惜烧了那些账本,我还没来得及看。”
老夫人明显一愣,对她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却也不在意,“我听说,是从里面烧起来的?”
上官馥雪点点头,“这火是在我眼前烧起来的,怪得很。”
老夫人上了年纪,又在病中,脑力有些不济了,想不透彻,只是慈柔一笑道:“既然怪得很,你就放手去查一查吧。”又是轻轻一哼,“这偌大的将军府怪事连连,是该查查了。”
上官馥雪又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看了一眼旁边坐着极少说话的五姨娘,她刚才就发现五姨娘的脸色不太好,显然是夜里从荷塘里爬起来,受惊不小,又受了些凉。她向五姨娘使了个眼色,便对老夫人告辞。
五姨娘匆匆出来,上官馥雪并不直说,而是一路闲话到了荷塘。
正是荷花开放时节,田田荷叶簇着一朵朵粉白的荷花,清香飘逸,只有一片赏心悦目的风景。一点都跟那些龌龊的事情扯不上关系。
可五姨娘看着,却心惊了一下,面色一白,“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上官馥雪看了一眼五姨娘身边的人,那两个丫鬟都是认识的,来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