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诧,都纷纷看向门口。上官馥雪见此,也不禁脚下一顿,躬身退到了一边,与众人一起行礼。
龙炎笑着进来,便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上官馥雪的脸上,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她,“你是上官馥雪?”
上官馥雪含笑点头,“回长孙殿下,臣女的确是上官馥雪,臣女的脸已经治好了。”
龙炎深深瞧着她,半晌才笑道:“上官小姐这张脸真是叫人意外。”
“看来,这件事连你也不知道。”皇后轻叹一声,“刚才我瞧见她这张脸的时候,也真是又惊又讶的。你皇爷爷新挑的几位美人,也没个出落成她这般标致的。白白埋没了这么些年,也真是委屈了。”
龙炎眼里也是难掩惊艳,“之前看她的‘半面妆’,就想着若是没有那些瘢痕,也当是这般无暇的容颜。”
“你小叔想让上官小姐在你曾祖母的寿宴上献舞,你觉得如何?”皇后脸上始终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粲然的目光难掩眸底的一抹幽深,意味不明。
“孙儿以为这主意不错。”龙炎笑道,“孙儿先前在兰亭雅会上亲睹过上官小姐的舞姿,对上官小姐的舞艺深信不疑。相信上官小姐若是能在曾祖母的寿宴上献舞的话,曾祖母一定会很高兴。”
“这《舞丹青》是要和着水墨舞才好,我看上官小姐刚才的舞步,分明是跟着音律随心而动,虽然欠缺了几分格调,倒是不乏韵致的。若能好好调教,定能有惊人的表现。”
“上官小姐舞姿卓绝,才德也是叫人惊讶的。”皇后慢慢悠悠道,“昨儿个皇上早朝回来,心情特别好。皇上跟本宫说,朝上上官将军向皇上提出了用以农归田之法来代替原来的以田归农。”
“他说此法的推行,可以减轻佃农的负担,提高佃农的积极性,同时也可以免除灾年缺粮的隐忧,可谓一举数得。我正琢磨着,这不像是上官将军的作为。皇上这才说了是上官小姐所为。”
“如今看来,此法的推行,仍有些弊端,但也到底是利大于弊的。所以,皇上便笑言,先以上官家的田产试验,以观后效。蹋能增产增收,还能解决灾年的粮荒,便在全国推行此法。”
上官馥雪顿时春风满面地冲皇后盈盈一拜,“谢娘娘明鉴!”
“诶!”皇后笑睨了她一眼,“这哪能是本宫的明鉴?这都是你的聪明。”
“本宫身边要是有着这么一位可心的人,这后宫也可以清静许多。”
上官馥雪只是笑而不语。
皇后接着又道:“你既然对太后有那份孝心,不如就留在我宫里好好筹划一下,准备那天的舞蹈吧。何况,献舞一事最好先别走漏出去,不然到时就没了那份滋味。”
“这……”上官馥雪迟疑地望了她一眼。
“本宫知道,你在将军府一定还有事情要料理。这样,你回去以后,好好料理,准备好所需的衣物。明日一早,我着人去接你。”
“本宫还等着听上官小姐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明日可要早些时候来。”
从椒房殿出来,上官馥雪长长舒了口气,虽然早有预料,事情一旦成功,便会有留在皇后宫里的可能。
毕竟皇上对皇后早就没了那份宠眷,有的只是维持帝后平衡的相处之道,止乎尊重罢了。从凉贵妃刚才那近乎失态的表现来看,皇上对她的盛宠一定有了一丝松动,所以她才会这样惊慌失措。
皇后之所以轻易地答应了下来,恐怕也是想利用自己为后宫这股乱流,注入一点新鲜的气息,暂作调剂罢了)
人站在高处,必有从高处跌落的危险。纵然自己没有想要成为红颜祸水的心,在这些人的眼里,迟早也会被迫成为遭人唾弃的“红颜祸水”!
上官馥雪轻叹了一声,若不是背负着上官家两位长辈的期许,她或许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你知道吗?从你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人生便开始跟宫里的这些人牵扯上了。”南宫烈焰目光轻渺地望着远方未知的一点,对上同样怀着担忧的上官馥雪的眼,“就像你之前说的,那块玉佩如果出现在你脖子上,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就算你没有那样的心思,她们也会想尽办法让一切的可能扼杀在发生之前。”
闻言,上官馥雪有些呆怔,“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比将军府的后院要复杂得多。但一个人在这样人吃人的世界,若要保护自己或保护身边的人,没有一点权力和地位,也没有办法办到的。”
“就好像我撞头之前,我的傻和丑,是别人眼里的笑话。我也因此被当做是可以欺辱的人。可撞头之后,一切都变了,我凭着自己的本事,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但光是这样,是明显不够的。”
“你若要地位,要权利,”南宫烈焰深深看着她,“为什么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呢?”
“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上官馥雪轻哧一声,“有没有搞错?我上官馥雪自己有本事,为什么要靠男人来上位?”
这样隐晦的表白,又像上次那样,被她毫不犹豫地拿话搪塞了。这究竟是上官馥雪刻意在回避,还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他?南宫烈焰心里酸涩,黯然瞧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谁知,上官馥雪很快又大大方方道:“世子爷,在我上官馥雪眼里,爱情和事业,从来都是分开的,好吧?!就像爱与恨,从来都是分明的。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以一种纯粹的感情来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