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长姐提醒!”上官馥雪侧身,冲她敛衽一礼。
上官妙歌的脸上有些微的抽出,但很快平静下来,她同样微微一笑,客气回礼,“三妹妹客气。”
上官馥雪这倒愕了一瞬,却见她盈盈一笑,错身过去了。
见她走远,南宫烈焰这才道:“看来,她想要反击了。”
上官馥雪垂眼想了一会儿,倘若上官妙歌要反击的话,单是她嫡女的身份就有足够的胜算了。在大户人家里,聪明和才智根本不算什么,只有身份和地位才是决定人命运的有力武器。若想要真正赢过上官妙歌,甚至其他人,她的身份和地位就必须压倒这些人才行。
“你有什么打算?”南宫烈焰见她不说话,蹙了蹙眉。
“我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上官馥雪心里有些不安稳,“先看看再说吧。”
南宫烈焰向来是真心对她的,纵然俩人还未将心底的那点情愫说破,但到这时,彼此间的默契,便由此显露了出来。一路上都各自按捺着刚才的事情不说,南宫烈焰便拐着弯同她说了些宫里的趣事,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后的椒房殿。
刚到殿前,便有一位宫女来迎接:“世子殿下,上官三小姐,皇后娘娘去了太后宫中请安,还没回来。映桐姑姑昨夜已经为上官小姐安排了住处,奴婢这就带小姐过去看看。”
经过右侧的配殿,宫女便带着俩人到了西侧的偏殿,正是一处名叫云岫阁的地方。三人进了房间,这里虽不比正殿的奢华,却是温馨雅致的。上官馥雪打量了一圈,不由露出一丝喜色,“想不到皇宫里面也会有这种温雅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长公主小时候所居的地方,后来她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的寝宫,便挪走了]长公主出嫁以后,这里便作为了椒房殿的客室,偶尔用来接待进宫留宿的小姐、夫人们。”宫女一丝不苟地介绍着。
上官馥雪听见她说起长公主,便微微有些兴奋,侧身想要问南宫烈焰,却瞥见他伤感的表情,忙又把话压了回去。
宫女笑了笑,又道:“上官三小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娘娘回来,奴婢便来通知小姐。虽说小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但小姐也理当向娘娘请安才是。”
上官馥雪同她道一声辛苦,便取了赏钱将她打发了。
等到宫女一走,上官馥雪这才忍不住小心问道:“这里是你娘以前住过的地方?”
南宫烈焰目光中有一丝颓废,他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却又是把话忍了回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上官馥雪见他努力压抑的样子,也没了追问的心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这样的南宫烈焰,她是见过的,但却又是极少见的。
每每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是陷入了泥淖中,不受控制地感到心酸心软。
她是想安慰他的,却又词穷而无措地看着他,许久之后,她终于道:“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南宫烈焰叹声点点头,“已经过去了。”
他看着她,竭力想要从往事的纠缠中挣脱出来,却按捺不住慌乱的心跳,他怔怔地看着她,艰涩一笑,“现在你已经安全进宫了,我该做的,已经做了。我该回去了。”
南宫烈焰见她一脸担心的样子,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放心吧,我没事。顶多有些心情不好罢了。”
上官馥雪朝他点点头,送他出去。
就在上官馥雪在云岫阁休息的时候,上官妙歌也在薰儿的带领下,到了衍庆宫。
凉贵妃见了她,好是一阵惊讶,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歌儿,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她眼里烁了烁,“我昨儿个见着上官三小姐,看她衣着光鲜,不像是上官家出了事的样子。以前你可是最看重穿着打扮的,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寒碜?!”
上官妙歌四下看了一眼,示意凉贵妃屏退左右,凉贵妃便向薰儿使了个眼色,薰儿便领着一众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众人一出去,上官妙歌便一下子跪到了凉贵妃面前,“小姨母,您救救母亲吧!”
“姐姐?!”凉贵妃一脸惊愕,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好歌儿,你快说,究竟是姐姐她出了什么事?!”
上官妙歌便将前前后后的许多事都一一说给了凉贵妃听。
“太可恶了!”凉贵妃一掌拍在桌上,“天底下哪有这样恶毒的庶女,能将嫡母逼到这般地步的?!”
听凉贵妃这样说,上官妙歌原本包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站在凉贵妃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凉贵妃越看越不忍,柔声安抚着将她搂进了怀里,“歌儿,你别伤心了。到了小姨母这里,会有法子为你娘儿俩讨回公道的!”
便松开凉贵妃的怀里,冲她又是盈盈一拜,“歌儿和母亲,以后就指望小姨母来护持了。”
凉贵妃拉住她的手,“跟小姨母怎也说这样的客气话?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见外呢?”
说到这里,凉贵妃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姐姐真是可怜,嫁到将军府这么多年,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让一个小丫头全给毁了。”她说着,不觉潸然落泪,将眼泪擦掉,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昨天我见那丫头,就知道是不简单的,想不到不但害了世勋,竟然还害了我姐姐。”
凉贵妃说不尽黯然和心酸,不觉又握住了上官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