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罢道场,众人纷纷起身,碧莲走上来扶起上官妙歌,上官妙歌膝盖又酸又痛,才刚起来一点,脚上便是一软,颤颤巍巍要摔下去。旁边的上官馥雪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长姐,跪久了不要急着马上起来,你早上才晕倒过,要慢慢来。要不是这道场非要孝女在场,你应该多休息才是。”
“多谢三妹!”上官妙歌嘴里道着谢,心里却是恨到万般绞痛,指甲用力掐到了肉里。
若不是诚不对,上官妙歌真是恨不能马上扑上去与她撕扯一番。
上官妙歌咬了咬牙,气得简直柳眉倒竖瞪着碧莲,“碧莲!”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你是怎么回事?!手脚怎么那么慢?!要不是有其他人在,本秀刚才就摔下去了!”
碧莲嗫濡,便从上官馥雪手里接过她,“郡主,还是让奴婢来吧。”
“歌儿,你没事吧?”龙项天从侄子所在的位置上走上来,担心地望着上官妙歌。
上官妙歌脸上瞬时变成了一副温婉柔弱的样子,扶着碧莲勉强站稳,“表哥,我没事。只是跪得久了,膝盖有点痛,起来的时候才差点摔倒。不关三妹的事。”
上官馥雪别味地笑了笑,长姐这话说得还真是巧妙,明明前面的话已经说得很让人放心了,非要画蛇添足来一句,把自己给扯了进去!
上官馥雪果然从龙项天的脸上看到了微微愠怒的表情,她淡淡地笑了笑,“寿王殿下,姐姐刚才已经说了,她是跪得太久,差点摔倒的。跟我没关系。更何况,我刚才还好心扶了她一下。”
“对啊!”上官妙歌盈盈浅笑,只是在这惨白的脸上,怎么看怎么都楚楚可怜,“若不是三妹刚才扶我,我就真的摔倒了。”
龙项天还是目光阴冷地看了上官馥雪一眼,有些霸道地从碧莲手里抓过上官妙歌的手,“歌儿,有表哥在你身边护着你,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上官妙歌却明显被他这样亲昵的举动惊了一下,尴尬地抽回手,说:“表哥,歌儿已经没事了。”
龙项天像是一点没注意到上官妙歌脸上的尴尬一样,又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柔一笑说:“既然没事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上官妙歌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却又不敢再拨开他的手,只好讪讪地赔笑,在他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
“看来,寿王对大秀真的很上心。”看着上官妙歌的背影渐渐走远,孟氏忍不住开口道。
“恐怕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遥遥看着,龙项天和上官妙歌走在一起,还真是一双璧人。上官馥雪却不禁讽刺地冷冷一笑。
上官妙歌回到妙苑,龙项天便不方便再进去了,碧莲便推说上官妙歌要沐浴休息了,龙项天这才不舍地离开了。
“秀,看样子,寿王殿下是真的喜欢秀。什么事情,都帮着秀呢。秀没看到,秀差点摔倒的时候,寿王殿下那副心疼的样子。”想到寿王在老爷面前宣布三年后要娶秀,碧莲心里到现在都还欢喜不已,刚才看到寿王心疼秀的样子,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只是上官妙歌绝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高兴的样子。
碧莲见上官妙歌不说话,便又絮絮道:“看来,秀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只要秀将来嫁给了寿王,成了寿王妃,就不怕这府里的人再欺负咱们了。”
上官妙歌眼里闪过一丝冷冷的嘲讽,“你这丫头片子,也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还有三年呢?你以为三年的时间,眨一下眼睛就到了吗?”
“……”碧莲愕然,这才意识到,别说是三年,就是三个月,也够发生很多事情了。她一下子又担心起来,“那秀岂不是还要继续看三秀的脸色?”
“谁要看她的脸色?!”想到今天许多贵客都来看望了上官馥雪,却只有一个寿王来看自己,她隐忍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那个喧人,谁都能向着她!真真是与我过不去!”她一把摔了手边的花瓶,眼泪簌簌地流下来,目光却渐渐变得阴毒:
“你等着吧,我和我娘在她身上所受的屈辱,我一定会想办法从那个喧人的身上讨回来!”
碧莲一脸恐惧地望着她,嗫濡了半天才道:“秀,其实你真的没必要生气。我听说,二少爷他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二少爷一定会帮秀的忙的!”
“二弟?”上官妙歌止住眼泪,出神地喃喃道。
这个二弟在很小的时候,就跟她养在一起,可说是吃一块儿玩在一块儿。虽然不是对她言听计从,但在很多事情上也是很听自己的话的。至少,和上官馥雪比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深。倘若他知道母亲是被上官馥雪所害,也一定会想办法为母亲报仇的吧。
想到这里,上官妙歌心里不禁兴起一丝希望,“那你说,我二弟他什么时候回来?”
碧莲却不敢肯定,“我听他们说,是楚王世子带来的消息,好像证实了那个人就是二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却不一定。”
上官妙歌脸色随即黯了下来,“我就说,老天不会这么便宜我。眼前都过不去了,还指望他有什么用?与其指望他,倒不如……”
她沉吟了一会儿,招手让碧莲附耳上来,耳语了几句,便听碧莲惊叫道:“什么?!五秀?!”她有些担心地垂着头,“咱们找五秀,真的有用吗?”
“你先别管有用没用,先照我的话,把她给我找来再说!”上官妙歌沉了脸,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