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念青眼里大惊,“没想到,楚王世子他竟然知道这么多!所有参与挖掘密道的人,都已经被我父亲处置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凉大秀应该听过‘青冥帮’的传闻,那是我们主子掌管的四方大陆最大的情报搜集所。我们不光知道凉家有几条密道,还知道每条密道通向什么地方。凉相所做的丑事,我们也一清二楚。”剪影莫名地笑了笑,“所以,你们才会有今天。”
“你们!”凉念青气得脸色发青,原以为凉氏一族已然只手遮天,掌握了整个北辰国的情报网络。想不到,一个被削去实权的世子,却才是拥有天底下最大情报网络的那个人!这个人太可怕了,亏得自己还心心念念地想要跟这样的人成就百年之好。
“好了。”剪影淡瞥了她一眼,“我家主子还等着两位,快走吧。”
“青儿。”凉夫人轻轻叫了一声,难掩凄楚地看着凉念青,“为娘担心你父亲。”
凉念青也是担心不已,却只能安抚性地看了一眼凉夫人,任由剪影的人将她们抓了出去。
就在凉氏母女被剪影抓住的当口,皇上却因为早上的“万言书”气得急火攻心,正歪身坐在龙塌上接受沈文的诊治。
“陛下,针灸只能暂缓你的病情,要想治愈,还要稳定心神,控制情绪才是。”沈文收起最后一针,把针囊放回药箱。
皇上缓缓睁开眼,轻轻叹了一声,“说得轻松!朕自打登基以来,国事家事件件烦心,哪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
沈文尴尬地望了一眼皇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后冲他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皇上却转脸看着跪在床边的上官馥雪,“你一个姑娘家,跪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赶快起来吧。”
上官馥雪谨慎地点点头,慢慢站了起来,也不敢再看皇上和皇后。
皇上又叹口气说:“凉相之流,朋党甚多,朕早有铲除的打算,只是牵一发动全身。不然,朕早上就在朝上宣布罢他的官了。”
上官馥雪低眉垂眼道:“陛下,骤然切除一个毒瘤,的确会有伤及自身的风险,但早作打算,可断其长势。不然,到最后,亡羊补牢也叹晚矣。凉相朋党虽多,但也多是摇摆不定之辈。只要陛下肯下狠心,晓以大义,令其看清形势,绝大数便会闻风而倒,不再依附凉氏。我北辰国乃四方大陆之中的大国,朝野的动荡不会持续太久,于家于国只有好处。”
皇上沉默良久,忽然道:“朕听楚王世子说,凉相的长子险些欺辱了你?”
上官馥雪闻言,再度跪到了地上,“陛下,确有此事。凉世勋想要侮辱臣女,臣女反抗之时,还失手断了他的子孙根。臣女今天跪在陛下面前,也是想陛下为臣女做主,为臣女讨个公道。”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扬了扬手,招来贴身的太监,问:“凉相现在如何了?”
太监道:“凉相此时还跪在殿上,里外都有人把守,没有什么异常。”
皇上抿唇,面无表情地静了一会儿,才道:“替朕准备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