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妙苑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上官妙歌压抑的低泣伴着痛苦的呻吟,高高低低地传出来。中间还夹杂着其他人的一些低声细语的安慰和自责。
“我这‘姐姐’演戏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上官馥雪别味道,转脸向身边的三人挑眉,“我们一定要以此为榜样,向大小姐多多学习,将来定能演得一手好戏,让她上官妙歌也要对咱们刮目相看!以后跟她们玩起游戏来,也更能得心应手!”
上官馥雪话音刚落,孟氏、五姨娘和绿意都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咱们小姐说话,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绿意一脸好笑。
“我这一两句话算什么有趣,这有趣的还在后头呢!”上官馥雪眉头挑高,往上官妙歌的寝室挤了挤眼,样子很是滑稽好笑。
她这一动作,引得三人又是一阵好笑。
三人刚到门口,妙苑的小厮罗青便客客气气地冲上官馥雪行了个礼,“三小姐来了。老爷和夫人,还有六皇子都在大小姐的房里探望,等着三小姐呢。”
上官馥雪不冷不热地问道:“大小姐怎么样了?”
罗青弯了弯身,“大小姐还是疼得厉害,三小姐在这里恐怕也听到了,大小姐虽然忍了又忍,也是忍不住要哭出声来。早上喝过一剂止疼的药,虽然缓了许多,却还是有些不舒畅,难受得厉害。为此,大夫人没少掉眼泪。小的们在旁边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说到这里,罗青忍不住觑了觑上官馥雪的脸色,低头道:“三小姐,前些日子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让您生了不少误会。小的先在这里给三小姐赔不是,“说着,冲上官馥雪福了福身,“还请三小姐将往日的恩恩怨怨放在一边,看在您和大小姐都是老爷的女儿的份儿,多担待担待!”
上官馥雪淡淡地瞥了瞥罗青,“今天还真是奇怪,先有个碧莲,再有个……”她一时忘了这小厮的名字,面上一窘,冲旁边的绿意使了个眼色,绿意忙上来附耳提醒道:“罗青。”
上官馥雪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再有个罗青,来给本小姐赔礼道歉。本小姐从来不知道,本小姐什么时候成了这府里的香馍馍,你们都要争着抢着给本小姐说好话。”
罗青听她话里多有讽刺的味道,面上一动,只得不尴不尬、硬生生赔了个笑。
“你这奴才,既然要救你家小姐,为什么还要挡着本小姐的路?!还不进去替本小姐通传一声?!”上官馥雪见罗青杵着不动,不由高声呵斥。
罗青面上难堪,见没得了好处,脸上一抽,忙给上官馥雪让出路来,到上官妙歌的寝房里去通报,“老爷,夫人,三小姐来了。”
“快让她进来!”上官捷坐在床边,冲罗青点了点头。
床上歪着身子躺着的上官妙歌一听上官馥雪来了,身子便立时软了几分,好像本来没有多少力气的身子,这下倒连靠着床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上官捷看着,有些心疼,也没多说。
倒是旁边的凉慕华叹了口气,过来扶上官妙歌躺下,”你这身子,怎么就这么羸弱,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乏了?“
上官妙歌心有领会,忙抚着心口”哎呀“一声叫出声来,煞白了脸,眼泪唰唰急涌出来,哭嚷道:“娘,我好痛啊!”
凉慕华急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怎么越痛越厉害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罗青此刻领命出来,冲上官馥雪等人毕恭毕敬道:“三小姐,老爷让您进去。”
上官馥雪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出好戏,不禁嗤之以鼻,这母女俩一唱一搭的,越来越娴熟了。
上官馥雪正要开口向上官捷请安,却见凉慕华一下子跪到了上官捷的面前,一面拿着手绢连连拭泪,一面哭求道:“老爷,我们的歌儿风华正茂,还没有许人家,可万万不能就此误了一生啊!老爷,您一定要想想法子啊!”
上官捷双唇紧抿,看了凉慕华一眼,不温不火地说道:“夫人放心,歌儿是为夫的女儿,为夫一定会想办法救歌儿的!夫人还是赶快起来吧!”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救上官小姐的……”龙项天犹豫道。
“王爷若有什么办法,还请快快道来!”上官捷面露喜色,急道。
“本王曾听闻,坊间流传着一个偏方,应对上官小姐的病症,倒是正好。只是……”龙项天皱了皱眉。
“只是什么?!”上官捷急了。
“只是这其中的药材虽是寻常,独是这药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王爷的意思是……”
“须取嫡亲一盏心头血。”龙项天冲上官捷欠了欠身,“本王说出这方子,也实在是情势所迫,还望将军见谅!”
上官捷怔了一怔,顾不得跟龙项天客气,只是讷讷道:“嫡亲的心头血?”为难地扫了一圈自己的亲眷,“王爷说的方子,不知是否可信?”
“这……“龙项天顿了一顿,“本王倒不曾验证过。”
见上官捷面露失望,龙项天忙又道:“但本王听坊间传得神乎其神,倒有几分可信。上官小姐既然苦无良方,如今也唯有一试了。”
上官馥雪听到这里,真是不得不佩服上官妙歌和凉慕华的本事了,龙项天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也让她们给“骗”得服服帖帖的,陪着一起演戏。
嫡亲的心头血?
真是可笑!“割股疗亲”的故事听了不少,想不到今天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