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风握了下拳头刚想上前相助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摄神之术在身,纵使冲上前去也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毫无益处。
就算让婧儿出手打跑几个衙役捕快救下那个书生,但那样不仅祸及自身,更重要的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那个书生家在望山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故而苏临风不但没有自己莽撞向前,而且悄悄拉住了韩玉婧。
“那个书生呆头呆脑的,与海捕文书上苏临风的相貌图形相差甚远,这些衙役为何会如此胡乱抓人?”
韩玉婧扭头瞧了瞧苏临风,小声问道。
苏临风摇了摇头,心里面也是颇为迷惑不解。
因为当年自己替云麾将军韩烈报仇雪恨以后返回玉寨山时,是曾经见过望山县县令刘明义的。
况且今年皇上安排户部官员将苏某的父母接至京师洛阳时,肯定也是通过了地方官吏。
再者说那海捕文书上将苏某的年甲籍贯写得很是清楚、五官相貌画得极是逼真,按道理来讲这望山县根本不可能会认错人的。
可是那些衙役为什么偏偏胡乱抓人?
莫非刘县令他胆敢以假冲真进京领赏不成?
正当苏临风与韩玉婧一脸茫然、很是不解的时候,旁边的一些商贩小民们的窃窃议论让他们立即恍然大悟--
“咳,光今天就已经抓了五六个苏临风了,真不知道究竟要抓到什么时候啊!”
“老兄有所不知,今天抓的还少些了呢,昨天一天就抓了二三十个苏临风,听说每人要交十两银子才能放出来,否则的话就大刑侍候--反正是要抓弑君重犯,宁可错抓不可错放嘛!”
“嗨,无论上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对于县令大人来讲都是大发其财的好机会。”
“这个倒是不假,刘明义那个龟儿子天生就是当官儿的料,无论是天灾人祸、多苦多惨的倒霉事儿到他那儿就变成了借机敛财的大好事儿!”
“是啊,这次出现了弑君大案,而且那苏临风偏偏正好又出生在这望山县,他敛财再多都是冠冕堂皇的,完全可以说成是在竭力效忠、全力抓捕罪犯!”
“那还用说嘛,大晋官员哪个不是这样?刘大人他过个三五个月就要纳妾养外宅的,光靠他那点儿俸禄恐怕喝西北风都嫌风太小.”
苏临风听那些人一番议论,心里面很是愧疚不安:没有想到苏某这次竟然给家乡的父老兄弟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虽然,这个麻烦主要是县令那厮巧借名目、大发其财!
让苏临风真正感到遗憾惭愧的还在后面,那些人很快就将话题从县令身上转到了苏临风头上--
“哎,我说老兄啊,你说苏临风那小子干的是什么事儿嘛这,自己有胆弑君却没胆担当!”
“是啊,那小子杀了人拍屁股跑了,可他把这望山县的百姓们可是坑得够呛!”
“以前听说这望山县出了个忠义将军苏临风,大伙儿还挺自豪的,这说明咱望山县人杰地灵呗,可没有想到苏临风那小子最后竟然把父老乡亲们给坑了一把!”
“啧啧,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苏临风那小子躲藏到哪个鸟窝里去了.”
韩玉婧心思玲珑、知道事情不对,急忙拉起苏临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那些话可别往心里去呀,小书生,这事儿并不能怪小书生的!”韩玉婧小声安慰道,“小书生本是爱民之举,只不过是被无耻贪官给利用了而已。”
“苏某甚是惭愧!”苏临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心里面非常希望尽快扶佐圣上重返京师、君临天下,也好还给苏某一个清白之誉.
让苏临风与韩玉婧意料不到的是,当他们二人来到一家颇为干净的客栈,正准备住宿一晚明早继续赶路时,前面再次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原来是另外一帮衙役又抓到个犯上弑君的“苏临风”!
这一次,苏临风实在是不忍自己畏缩不前而让素不相识的人替自己背黑锅.
看到苏临风剑眉隆起、目有怒色,一旁的韩玉婧知道苏临风的心意,急忙拉住苏临风的衣袖细声说栈歇息一会儿,让婧儿去教训教训那帮狗腿子吧!”
还没等到韩玉婧出手相助,就见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位长腿细腰、樱唇微翘的戎装姑娘,那姑娘挥动手中的马鞭,冲着几个衙役就是噼哩啪啦一阵乱抽。
那长腿细腰、樱唇微翘的戎装姑娘一边劈头盖脸地乱抽,一边冲着几个衙役娇叱怒骂着:“狗奴才,只知道胡乱抓人诈取钱财,这是苏临风逆贼么?这是苏临风逆贼么!”
虽然是怒目而视、高声责骂,但那姑娘的声音却是极为好声,柔柔的、甜甜的,既有三分娇气又有三分稚气,确实是颇为悦耳动听,反而把那几分怒气遮掩得让人听不出来。
“打得好!”苏临风与韩玉婧在旁边暗自喝彩。
那姑娘的声音虽然极为好听,但手劲儿显然不小,几下子就把那帮衙役们抽得惨叫连连、抱头躲闪。
“大胆!竟然殴打官差、亵渎王法,”为首的一个小头目闪到旁边后见对方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胆气立马壮了起来,“弟兄们,把这嚣张猖狂的姑娘一块带回去!”
被打个猝不及防的衙役们很快就回过神儿来,纷纷抽出腰刀、拿出铁链,却并没有立即冲过去,而是涎着脸瞅着那位姑娘--这小女子不只是声音好听得让人心里发痒,模样长得更是水灵俊俏、很是甜美。
“无耻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