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之间,大军驻地负责巡夜警戒的兵丁竟然被人以毒针暗杀十多个,而且那些藏匿暗处、箭在弦上的弓弩好手们不但没有射杀对方,竟然连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没有看清楚!
天色放亮以后,杨虎威立即派出十多路骑兵四下追击搜寻近百里,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一切,自然是让杨虎威他们一帮久经沙场的将校们既惊又怒!
中军大帐内,杨虎威与一帮将校们个个面色凝重,却并没有更好的对敌之策。
毕竟,他们这些大晋的精锐府兵们擅长的是披坚执锐、浴血沙场,对于这种一击即遁的奇人高手,让众人徒有杀敌之心,却找不到用力拼命的地方。
“诸位,杨某与诸位一样征战多年,虽然也曾被敌人以小股游骑之兵奇袭骚扰个措手不及,但至少能够见得到对手,能够拔剑杀敌;像这种一击即退、无影无踪的对手却是不曾遇到,”杨虎威扫视一番,“诸位有何除敌妙计,不妨说来看看。”
帐下一帮将校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眉头紧皱,除了建议多多加派弓弩好手守株待兔以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对敌之策。
苏临风坐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神色凝重,直到最后众将决定今晚加派三千弓弩手出营藏匿、严阵以待,苏临风仍旧好像陷入沉思一般并不开口。
“苏公子且请宽心、勿须多虑,”见苏临风一脸的凝重之色,杨虎威宽慰道,“这下弓弩手们在营外前推二十丈暗中藏匿,只要那个鬼影今晚胆敢再来,不等它靠近驻军大营,就一定会被乱箭射成马蜂窝的!”
“也罢,且看今晚那厮会不会再来。”苏临风好像对杨虎威的对敌之策并没有多少信心似的。
等到晚上,苏临风也手提一把青锋剑,与杨虎威一块在帐外守候,决定只要那个鬼影胆敢再来,绝对不能放他生还。
让众人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天晚上那个鬼影依旧神出鬼没,竟然以毒针将藏匿暗中的弓弩手射杀数个;
而那些弓弩手们,虽然也曾乱箭齐射,无奈那个鬼魅一般的家伙神出鬼没、不走直线,而是斗折蛇行地一闪而去、极是迅速,竟然毫发无伤。。
苏临风虽然也是隐于暗中等待,但那个鬼影却是根本不靠近他,不给苏临风摄神控制于他的机会。
天明以后,众将见此情况,自然又是一阵惊愕愤怒,一个个磨拳擦掌却找不到用力的地方--毕竟对方不是大批兵马、凶悍杀来,而是猝不及防地一击即退、极是迅速!
苏临风沉吟良久,实在是苦无良策擒杀那个鬼影恶贼,于是咬了咬牙,决定再次冒险一回,以命魂出窍之法对付于他。
于是等到众将散去,苏临风示意杨虎威摒退左右,这才低声说道:“杨将军,苏某倒有一策或许可以擒杀那个鬼影!”
“哦,苏公子说说看!”杨虎威一脸迫切地瞧着苏临风。
“不瞒将军,苏某近日发现自己可以灵魂出窍离体,”苏临风叮嘱杨虎威切切不可让外人知晓,这才继续说道,“苏某决定晚上离体跟随鬼影那厮,察其老巢再报将军派人围而杀之!”
“啊?!这个切切不可、切切不可!”杨虎威听了苏临风的话,立即连连摆手、正色劝道,
“杨某虽为武夫粗人,却也曾经听人讲过,说是不少初入道途的修行之人,在元神离体以后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及时回体归位,只好成了一介末等鬼仙,甚至是孤魂野鬼;
就像八仙之首的铁拐李,原本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只因元神出窍后无法回体归位,也只能紧急之下附于一个残腿丑陋的饿殍身上;
苏公子虽有异术在身,但此法确实极为凶险,一不小心就会遭到不测之祸,此计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嗨,苏某亦知此法危险,但如今事已至此,除此以外并无他途可以对付鬼影那厮,”苏临风轻轻摇了摇头,“苏某心意已决,誓要擒杀那个恶徒,麻烦杨将军看好苏某躯壳,七日之内,苏临定然回来!”
“可是,如果万一过了七日,苏公子不能及时回来呢?”杨虎威虽然知道苏临风的犟脾气,但仍然想要劝阻于他)
“若是过了七日苏某仍未回来,那说明苏某造化太浅、命该如此,杨将军就就一把火烧了罢!”苏临风淡淡地说道。
杨虎威颇为伤感,知道再劝无益,只好叮嘱苏临风千万要小心行事,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返回,不免不测。
“此事切勿告知他人,如若韩玉婧她非要见到苏某的话,杨将军不妨告诉她,就说苏某临时急事外出,尽量不要让韩小姐她放心不下才好!”
苏临风也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如期归来,为了避免让韩玉婧牵挂自己,干脆不让她知道算了。
苏临风安排一番,等到晚饭过后、日坠月升之时,便在杨虎威帐内拉开帷幕躺到木榻之上,默念数遍摄神诀,只感到好像在深水中不由自主地上浮一般,接着浑身一轻、命魂已经离开了身体的束缚。
回头看看双眼微闭的自己,再瞧瞧杨虎威忐忑不安的神色,苏临风迅速出帐而去,先将驻营周围查看一番,并未发现鬼影那厮的踪影,于是就如同脚下驾风一般,匆匆忙忙朝远处而去。。
苏临风打算先将周围方圆百里寻觅一圈,若是仍旧无所发现,那么晚上就隐于营地附近,以静制动等待鬼影的再次出现---到时只要能够靠近于他,自会摄其命魂,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