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光熙却没有马上走,他闷哼一声,皱着眉头抚了抚破损流血的嘴角。
林白苏看向他,问道:“你还好吗?”
陆光熙苦笑着摇头,说道:“不怎么好,许先生下手真够狠的。我晚上还要去医院看望爸爸,现在这个样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连连叹气。
这个问题倒真是不好处理,林白苏一时也有些为难。
陆光熙余光瞄了一眼林白苏的神色,想了想后,提议道:“白苏,不如晚上你和我一去,爸爸要是问起的话,你也可以帮我遮挡一二。”
“这样啊……”林白苏有些犹豫。
陆光熙看得分明,他眉眼转了转,很是担心地说道:“爸爸现在卧病,要是见我一脸伤,不肯听信我一面之词,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会怎样担心呢?可能病情也会加重。”
林白苏闻言,于心不忍,当即便爽快地应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陆光熙面露欣喜,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疼得他呲牙咧嘴,忍了忍后,才说道:“那等我换了衣服,一起吃顿饭,再过去吧,正好关于广告案的事情,咱们有些还没谈完。”
林白苏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说道:“好吧。不过,你的队员……”
“哦,没事,我过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行。”陆光熙说道。
林白苏点点头。便随着他走向黑队队员那边,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许廷钧,见他正背着身和汤柏谈话。她寻思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必要和他道别了,一来今天的事大家都很不愉快,要是他再和老陆起冲突就麻烦了;二来两人现在的状态也很尴尬,到时候一言不合,有了争执,情况只会雪上加霜。
既有了如此想法。她便安心地跟上陆光熙的脚步,陆光熙简单地和黑队队员交待了几句。便牵着林白苏滑向冰场出口处,恰在此时,许廷钧结束了和汤柏的谈话,他转头去看林白苏。正好见到他们二人携手离开的情形,他面色蓦地一沉,眸色瞬间加深,他一把脱下球服,狠狠地摔在地上……
在离开体育中心的路上,林白苏开着陆光熙的路虎平稳前行着,考虑到他受伤了,所以林白苏执意由她代劳。
两人一路闲谈,蓦地。林白苏状似无意地问道:“老陆,究竟为什么你会和廷钧起冲突?”
陆光熙瞄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后。才说道:“怪我多事了,我当时见许先生球技高超,便上前祝贺他,谁知他似乎对我之前防守他进攻时的一次推撞很恼火,所以,当即便动手了。”
“哦……”林白苏应声道。但却没有接话,虽然老陆不至于会骗她。可是以她对许廷钧的了解,他绝不是这样没有风度的人,不过她也无从了解当时场上的情况,所以不好说什么。
陆光熙见她神色有异,进而补充道:“白苏,此事因我而起,也理应由我来了结。这样吧,不如以后找个机会,我请许先生还有他们白队的队员一起吃餐饭,算是和解,双方都既往不咎,你看怎么样?”
老陆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林白苏还能说什么?本来这件事,要说起因,还是由于许廷钧执意要求比赛而起,如今老陆已经放低姿态,表示全力承担,这已经是个很稳妥的处理方式了,虽说具体原因是什么尚不特别清楚,但做人应当爽朗些,过往恩怨一笑泯,相信许廷钧对此也不会有异议。
林白苏顿时心里一宽,笑着应道:“其实我刚刚是在想,我们去哪里吃饭比较好。”
陆光熙见她笑意盈然,也禁不住面露喜色,说道:“你决定吧,我随你!”
许廷钧那一天在外面逗留到深夜才回到银湖清里的家,自从他拒绝回小雅后,他就一直是这样。
银湖清里没有林白苏,他不再留恋这里。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奇妙,既迷恋又抗拒,既思念又怨怼,想靠近,偏偏停下脚,想说爱,偏偏闭上嘴。
许廷钧被折磨得够呛,他今天心情特别糟,所以也尤其不愿意回家,回到家里面对空落落的房间,只会让想念加倍啃噬他的心,他受不了。
所以在ze,他一直拖着汤柏,不让他走,可是汤柏实在熬不住了,他今天被揍得不轻,一身的伤,他费尽全力将许廷钧押上车,并且把他送到银湖清里丢下后,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下没办法了,许廷钧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回家,上到27楼,电梯门甫一打开,他便跨步而出,一抬眼却在家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蜷着身体坐在地上,头一搭一搭的,好像是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是林白苏……
许廷钧心里一突,仿佛漏跳了几拍,他现在的面容不可谓不复杂,有强自压抑的喜悦,也有满心的怨恨,更有一丝令他心里怦然而跳的期待,他纠结着,始终没有向前迈出一步,可是不过微微一转念间,他又沉下了脸,缓步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准备不理她。
可是钥匙不过刚刚插入锁孔,他又想到,天凉了,她这么坐在地上大睡,要是着凉生病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自己,想来想去,这么怄气,都还是自己不划算,可是就这么与她和好,一来他心里怒气未消,二来他也忧虑她再犯,正莫可奈何时,他索性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林白苏果然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见许廷钧已经近在眼前,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回来了?”
许廷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