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许廷钧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好像自己是怪物一样!有这么奇怪吗?林白苏气嘟嘟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她真的很不爽他总是盯着人看的习惯。
她刚刚的举动,不过是因为考虑到如果没有意外,两人要相处两年,为了能够尽量融洽的度过这两年,而采取的缓和彼此关系的做法,仅此而已,就像有些人常常锻炼身体,不是为了活得久,而是想要在活着的时候少些病痛,是一样的道理。
她是27岁,不是17岁,社会上一些基本的处事守则,她还是明白的。
她从背包中取出《波西米亚人的生活札记》翻看着,看了一会儿,她渐渐感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办法,她做出租车司机的时候经常日夜颠倒,造成她长期睡眠不足,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拿来补眠,慢慢地,她歪在了沙发上,上下眼皮不打架了,因为它们“相亲相爱”地在一起了。
林白苏感觉自己不过刚睡着没多久就醒了,因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手臂,她懵懵的,挥了一下手,迷迷糊糊地说道:“别闹了,乔伊。”
“林白苏,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冷冽的男声响起,惊得林白苏猛地睁开眼睛,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脑子里明白过来自己身处何方后,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到许廷钧站在她前面,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拿着把雨伞,脸色颇有些不悦。
不用说,又把这位大爷惹着了。她忙坐起身,带着歉意地笑了下,说道:“不好意思,小睡了一会儿。”
“这是一会儿吗?你自己看看外面。”许廷钧说着,将雨伞尖指向窗口。
林白苏呆呆地顺着看过去,不由地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呼道:“怎么天都黑了?”
“当然黑了,你见过晚上10点,天还不黑的吗?”许廷钧没好气地说道,他看着林白苏瞬间张大的嘴巴,又说道:“装,真能装,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
林白苏也不高兴了,干嘛又提以前的事?真小气!她一时没忍住,顶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产生效益,不能接受分配,扣你半天工资,上班第一天就这样散漫,外加一次警告。”许廷钧面无表情地说道。
“工作时间睡觉是我不对,可是你这么晚才叫醒我,说明你今天下午并不需要外出,不存在贡献效益的机会,怎么可以说我没有产生效益?这件事情,我不接受除了道歉之外的其他处理。”林白苏理论起来,她不是不能承认错误,而是不愿意接受不公正的处罚。
许廷钧偏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说道:“我小看你了。你知道什么是机会效益吗?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在事情发生后或者时间过去后,告诉我什么问题都没有,而是在事情正在进行的时候能够处理任何可能发生的问题,见事在前的道理你不懂吗?”
林白苏哑口无言,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拿着把伞做什么?下雨了吗?”论口才,她还真不是许廷钧的对手。
许廷钧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伞,说道:“没有它,我怎么叫得醒你?睡得像块石头一样,话说完了,就赶紧送我回家!”
说完,他向门口走去,林白苏咬着嘴唇,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扑了扑上面的灰尘,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林白苏正专心地开着车,三月南方城市的夜晚,表面温热,却是寒凉的底子,她敞开着身侧的车窗吹风,鬓边散碎的一缕发丝轻扬着,在过去做出租车司机时的那些个夜晚,她最喜欢这样做,感觉自在又随意,引发无数漫想和遐思。
“把车窗关上,有点凉。”后座传来冷冰冰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截断了林白苏思绪的蔓延。
林白苏无限怨念,她应了一声,不情愿地关上窗。
“你刚刚看的那本书,讲什么的?”几分钟后,后面的人又慢悠悠地问了句。
“啊?”林白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想了想后,说道:“哦,你说那本《波西米亚人的生活札记》?说的是巴黎咖啡馆和阁楼里发生的故事,你知道波西米亚吧?像达达,超现实主义,都是从这个思想体系中发展出来的,他们崇尚自然,真实和美好,厌烦虚伪和修饰,他们的追求非常纯粹,以致于有时候显得有些矫枉过正。”她天马行空地发表着看法。
车内安静了半晌后,才又响起身后人的说话声:“你和一般人理解中的出租车司机不太一样,你的学习经历是什么?”
林白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南大中文系肄业。”她不愿意想起这件事,因为未完成的学业始终是她的遗憾,更因为这件事和父亲的去世有关。
“嗯,这就合理了。不过你的简历里为什么没写这一项?”
还好他没问她肄业的原因,林白苏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答道:“有必要写吗?我只是来应聘司机。”
“有没有必要是我来判断,你要做的只是全面反映自己的情况。”
又来了!林白苏无语,他怎么这么喜欢争论?“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
“那不一样。我事前不知道,你很可能会失去一次机会。”
林白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将全部注意力重新放在开车上,她喜欢开车,应该是受父亲的影响,小时候父亲经常抱着她在车上玩儿,使得她对汽车产生了极强烈的兴趣,15岁起,她就缠着爸爸教她开车,印象中的父亲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