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谢中新送到医院,医生进行检查时,林白苏才发现他伤得有多么重。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尽是青青紫紫的瘢痕,左眼被打得高高的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右耳轻微撕裂,右脚踝扭伤,膝关节挫伤,医生还说他肺部有轻微受损的迹象,需要好好休养,检查完毕后就交由护士包扎伤口。
林白苏忧虑地望着他,问道:“你怎么弄得这一身伤?”
谢中新轻咳几声,垂眸不语。
“你知道吗,乔伊?”林白苏转头去问身旁的乔伊。
乔伊连连摆手,说道:“我不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了。”
“是许廷钧!”谢中新突然说道。
林白苏诧异地看向他。
“是许廷钧找人打我的!”谢中新恶狠狠地说道,“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一定是气不过我发了那张照片给他,所以故意整我!白苏,你一定要认清他的真面目啊。”
林白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淡淡地说道:“他不会这样做。”
不待他有所反应,她又转向乔伊,说道:“你照看他一下,我去给谢叔叔,谢阿姨打个电话。”
乔伊脸色煞白地点点头。
“你就这么相信他?”林白苏刚走到诊室门口,就听到身后谢中新大声怒吼道,似乎积蓄了满腔的怨气。
林白苏没有回身,只是淡然地应道:“他做事自有原则。”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诊室。
谢中新霎时委顿在当场,眼中满满的尽是失落。
半个小时后,当谢父谢母赶到的时候,林白苏和乔伊正陪着谢中新坐在诊室外面走廊里的长椅上休息,他神情呆滞,精神萎靡地怔怔出神。
穿着睡衣拖鞋就匆忙赶过来的谢母一见到儿子的惨样,就呼天抢地扑了上来,搂着他的肩膀,哭喊道:“中新,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谢中新只是呆呆地不说话。
“你说话啊!中新,你告诉妈妈出什么事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谢母带着哭腔叫嚷道,深夜的医院很安静,但谢母这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喊叫,还是吸引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的注目。
谢父看不下去了,规劝道:“哎呀,你小点声吧。有话慢慢说。”
“什么慢慢说?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还慢慢说?你不心疼吗?”谢母恨恨地瞪着谢父,怒道,她平生最恨丈夫的懦弱无能。
林白苏见这样不是办法,遂走上前说道:“谢叔叔,谢阿姨,小谢的伤已经包扎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不如先带他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回家再问。”
听到说话声,谢母红着眼圈转头看向她,仿佛才发现了有她这个人在一样,定睛一看,见是林白苏,她瞬间就点燃了怒火,调转枪头,阴冷地说道:“林白苏,原来是你!”她轻轻放开儿子,走近林白苏。
林白苏对谢母的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怔愣间,不防脸上忽然被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扇得她整个人歪向一边,她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强自稳住心神后,感觉嘴角处隐隐有些湿润,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入目所见是淡红色的血渍。
“妈,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谢中新和乔伊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乔伊抢上前去依在林白苏身侧,原本神思恍惚地谢中新也大步流星地冲过去挡在林白苏身前。
谢中新倔强地和谢母对峙。
谢母气得不轻,一把推开正准备上前拦她的谢父,冲着林白苏,咬牙切齿地叫骂:“是因为你,对不对?我一早就看出来你这小妖精不是好人!平日里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背地里没少勾搭我儿子,好嘛,哄得中新对你上了心,你搭上个有钱人就想甩了我儿子!你害得我们家中新这么惨,枉费他这么多年时时处处为你着想,你究竟有良心没有?”
她气急败坏,面红耳赤地想推开谢中新上前继续扑打林白苏,乔伊紧紧护住林白苏,谢中新拦住谢母,嚷道:“妈,你胡说什么?”
谢母见儿子还站在那个女人一边儿,气得恸哭不已,一面哭,她一面没头没脑地捶打儿子,“我算白生了你啊!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落到这步田地了,还帮这个害人精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乔伊忍无可忍,怒道:“你们一家子都有毛病吧?在医院里发什么疯?我告诉你,老太太,这事儿和白苏没关系?谁知道你儿子自己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我们好心好意地把他送到医院,怎么?还送出错了?做人别这么不知好歹行吗?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是非不分!”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谢母的火力又转向乔伊,乔伊紧搂着怀中一脸木然的林白苏,毫无惧色地与她对视。
“林白苏,我问你,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我们家中新为了你,好好的一门婚事都给推了,一心一意地就只想着你,为了你这些天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几圈儿,我早就和他说过,让他不要和你来往,你这害人精就是克父克母的命,进了我们谢家的门,那还能有好吗?可是这死小子就认准了你,我这当妈的心软,拗不过儿子,心想你要是能和中新好好过日子,那也成,我们一把老骨头了,死啊活啊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可是你呢,傍上个有钱人,就要甩了中新,还说什么再也不原谅他,这是人说的话吗?他这样都是被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谢母兀自叫骂不休。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