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见靖榕这幅模样,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可一步步的后退,到最后,却是有撞到了另一个人。
“阿成,抓住她!”靖榕这样喊道。
郝连城深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一听靖榕这样喊,便是双手如钢爪一样,一下子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靖榕一步一步走到女孩面前,看着她:“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们,我们不会对你做任何坏事——我想知道的,只不过是一件事情,你是谁?”
靖榕伸出的右手——那只上面还涂抹着阿橙母亲所画的花纹的右手,当那只右手触碰到少女的脸颊的时候,少女那防备的表情,在一瞬间,全然瓦解了。
她如此依赖,如此舒适地以自己的脸颊靠着靖榕的手,仿佛在感受着母亲的温暖一样……
“姆妈……”少女抚摸着靖榕的手,这样温柔地说着。
“姆妈?你是红豆?”郝连城深这样问道。
“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名叫红豆的少女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奇怪问道。
“非但知道你的名字,我们还受了你姆妈恩惠……”郝连城深将红豆放开,这样感激说道。
他虽然放开了红豆,可红豆却没有放开靖榕的手。
她仿佛一只极其贪婪人的体温的小兽一样,不断以自己的脸去摩挲着靖榕的手掌。
“这是姆妈画的画呢,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姆妈画画了,她画的花,也总是最好看了。”红豆这样看着靖榕手背上的图案说着——靖榕手背上画着的,乃是一朵花,一朵红色的花,那花的花心是暗淡的红色,可花朵却是这样的怒放而美丽。
——那花心乃是靖榕手背上留下的伤疤,而红豆母亲却这样巧妙将这个伤疤变成了这幅图案的一部分。
“姆妈和阿橙,他们两个现在还好吗?”红豆抬起头,眼中带着泪水。
——这个远离父母,弟弟的女孩子,一个人独自在外面活了五年,五年时间里,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家庭的温暖,一个人独自活着,活在这个通天塔里。
终于,五年后的今天,她突然遇见了一个人,遇到了一个身上有自己母亲标记的那个人,她是如何不亲切呢。
可是,她问的,只能是自己母亲与自己弟弟的事情,因为她的父亲……已经……
想到这里,红豆那稚嫩的脸庞上,又挂满了泪痕。
“他们很好,阿橙如今很可爱,你的姆妈身体也好。”靖榕这样温柔说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红豆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靖榕看了一眼红豆,说道:“我想要来找青夫人,你可知道,青夫人现在在哪里吗?”
红豆低了低头,眼神之间有些闪烁。
靖榕看着她为难的表情,也不逼迫,只是静静等着。
片刻之后,只听到红豆低低说了一句:“妇人不好,很不好……”
……
青夫人住在通天塔的最高处。
而这座石塔一共有七层。里面浴室,卧房,厨房……一应俱全,甚至这沙漠中最重要的水也是这样的充沛。
红豆带两人到这座塔的最底下,却没想到通天塔的最下面乃是一个水池,水池边种满了各色作物——通天塔里的青夫人和红豆的食物都来自于这里。
“这个水池里的水有特别的功效,它能消除人的疲劳,也能让作物长的极快……”红豆指着这池子的水这样说道,“陆姐姐,郝连哥哥,你们帮我去收一些作物回来,做成今天的晚饭,等下将晚饭端给请夫人的时候,我就可以将你们引荐给她了。”
红豆这样轻轻说道。
两人依照红豆的话,将作物收了下来,原本靖榕是提议让自己去帮红豆做饭的,却没想到被红豆回绝了。
“青夫人习惯我做的饭菜了,恐怕若是你帮手了,她会吃的不习惯的。”红豆这样说道。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红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拿着一个漂亮的食盒,这盒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通体都是白色,看起来像是竹子编制,可有哪一种竹子是白色的呢?
这里面散发着的香气让郝连城深不自觉咽了咽唾沫——他已经许久没吃上饭菜了,如今这香气扑鼻的饭菜就在他眼前,倒是勾起了他的馋虫。
“郝连哥哥,等青夫人用完膳,我们也就可以吃了。”红豆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这样对郝连城深说道。
郝连城深有些孩子气地笑笑,不自觉挠了挠头。
青夫人的房间乃是在这座塔的最高层——第七层。靖榕与郝连城深两人跟在红豆后面亦步亦趋。
待到走到最上面的时候,入眼的,乃是一闪纯白色的门,门上一边刻着太阳,一边刻着月亮,乃是日月争辉之图。红豆轻轻敲了敲门,听着里面的响动,当里面传来了一声极其苍老的“进来”的声音的时候,红豆才慢慢把门打开……
白。
满眼的白色。
这扇白色的大门被打开之后,靖榕与郝连城深所看到的,便是这样景象。
——并非是因为这间房间里面的装饰物都是白色,而是因为这间房间里的人。
这个人,背对着他们。
她有着一头很长很长的头发,这一头头发松散着,铺在地上,仿佛一摊清水一样,可是这头发却不是乌黑油亮的,这头发很白,仿佛雪花一样的白,毫无一丝别的颜色。
那人身上穿着纯白色的衣衫,佝偻地坐在一张汉白玉雕成的座椅上。
红豆向那人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