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众人皆在,茹夫人自然也不好点透,便是举起杯子——众人见茹夫人这幅模样,便也拿起杯子,而坐在茹夫人身边的十八位夫人,自然也拿起来杯子。只是梓夫人的动作却不太灵便,竟然将杯子碰翻了……媚夫人见梓夫人这幅模样,便是轻笑一声,也并未说什么。
这只是其中一个小插曲而已,也无人在意,众人将杯中之酒喝下,一起恭贺卓雅郡主与郝连城深道:“助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十一个字,倒是喊的很响,几乎人人都在喊,而里面的意味,有的是祝福,有的是疑惑,有的是鄙夷,有的,却是诅咒……只是这些声音里面没有靖榕的声音。
宴席之后……
“丫头,有查出什么线索来吗?”哈图府的酒宴着实是太好了,菜美,酒美,弄得方磊笑都醉的晕乎乎的,只是宴席结束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还是不忘记要问这件事情。
“宴席之上,我一共看出四个人眼睛有些问题,仆人之中有两个,夫人之中也有两位。”靖榕说道。
“明日再查吧。今日,还是先睡了大觉再说……”方磊笑躺在床上,这样对靖榕说道。
“可……”阿成他三日之后便要大婚了,让我如何等得及!后面这句话,是靖榕尚没有说出口的。
“丫头……你把自己……逼的太狠了一些……”本已经闭上眼睛的方磊笑,不知为何,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我知道,以丫头你的性子,必然是会今晚就去追查这件事情的……且不说打草惊蛇……你这样子,便是仿佛一根被绷得太紧的琴弦一样……琴弦崩的太紧,是会断了的……”
听到方磊笑说出这句话后,靖榕不自觉抿了抿嘴唇。
“你这根‘琴弦’断了,可能你自己尚不怜惜,尚不觉得可怜,可那后生……怕是回忆起来的时候,要心痛死了吧……”方磊笑自顾自地说出这句话,却是恰好戳中了靖榕的心事。
靖榕一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而徒留方磊笑一人在房间里。
“奇怪啊奇怪,说这丫头对后生有情,可平日里面也看不怎么出来,丫头又是一张木头脸,平常表情虽然有,却总是淡淡的,可说丫头对那后生无情,此时却是只是因为我一句话便打消了念头……有趣……真是有趣……”他便这样喃喃自语,自顾自说着……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而靖榕则在床上,反复难眠,一下子想的是郝连城深失忆的事情,一下子想的是对方要迎娶卓雅的事情,一下子想到的又是卓雅那羞红的小脸……到最后,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竟是第二天的中午,也无人叫她,靖榕猛地转醒,看到外面的太阳,竟是一时间愣住了。
——胡国的白天,总是来的比大赤晚一些。
而这里的正午,却是比所有的地方都来的炎热,当靖榕醒来看着外面的阳光的时候,眼中的迷茫与睡意便是在一瞬间消逝了。
当她正要出门的时候,一打开的那一瞬间,却发现郝连城深就站在门外。
见到靖榕出来,对方挠了挠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没想到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可这个动作,却没有改变:“我听神医说你昨日醉了,今日里必然是宿醉难醒,我便是在这里等着你。”
他轻描淡写说着,也没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等起的,也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他从来便是这样,从不会为难别人,胸怀也是无比广阔——才能在靖榕尚拒绝他的时候,还是无怨无悔地跟在靖榕身边。
而他的笑,也亦如从前一样,从未有任何改变。
“慕容,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靖榕说出这个完全不属于郝连城深的名字。
而郝连城深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之后,亦是脸上表情有一丝恍惚。
“怎么?”靖榕看到他这幅模样,便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你叫我的名字时候,我觉得似乎有一些不自在……”他毫不避讳地这样说了,随即便是一笑,“许是第一次听到你叫我名字,所以有些意外吧。”
靖榕亦是不说话。
片刻之后,靖榕问道:“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在府里面闲着无聊,便是想请你出去逛逛。”郝连城深这般提议道。
两日之后便是郝连城深的婚期,而卓雅又是急于嫁给他,郝连城深此时又不太坚定,卓雅竟肯放他出府,莫非是不怕郝连城深悄悄离开吗?这只是靖榕的腹诽而已,自然周围许是有窃听之蛊的存在,这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可到了府外,她才知道,为什么卓雅会安心让郝连城深出府——乃是因为这身后四位护院仿佛四尊门神一样,跟在郝连城深身后。
“郡主怕是我在外危险,便是将这四人拍给我,保我安全。”郝连城深这样解释道。
——怕是保护为假,怕人跑了才是真的吧。她又不愿意将郝连城深囚禁在府院之中惹的对方不喜欢自己,又不敢让郝连城深独自出府,便是派了这么四个人来。
这四人太阳穴凸出,筋肉横生,想来一个个都是外家功夫的好手——只是郝连城深要想摆脱这四人虽是麻烦了一些,但不不是做不到——他此时之所以还会让这四人监视,乃是因为他心中疑惑:虽然对卓雅身份依旧是犹犹豫豫,但他寻找不到自己心中那个女人,又无法否定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