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说的在情在理,可是江煦阳却如同一只小蜗牛一般把自己锁了起来,转身到另一侧,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一脸为难的转过头来看江言:“可是皇兄……要是再住下去,咱们就不能住豪华间了诶……”
二百五一个晚上也就罢了……要是每个晚上都二百五……
江言用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江煦阳:“出门之前,你就没有想过带够钱!?”
江煦阳顿时就很委屈:“带了几千两的银票,可也不够一晚二百五十两的住那么久啊……”
咳咳……好吧……一个晚上二百五……的确是贵了点!
江言也没想到,自己身为九五之尊,终有一日也会因为房钱不够而烦恼,他以一个高深莫测的姿势站在了窗户边,背对着江煦阳,半晌,沉声道:“你下去,问问掌柜的,什么时候……有标准间……”
天边已经镀上了一层莹莹金光,而另一边,浅浅的月色还残留天际,大有日月同辉之势。刘敏鸢回来的时候已经极其疲惫,可是沐浴更衣躺上床,她却如何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一会儿是步打赛场上的热烈激昂,一会儿是江承烨冷清俊美的模样,这样想着想着,她整个人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响动!刘敏鸢还是练过两下子,当机就披衣下床,捞起了床头用来教训奴才的藤条走到门口。
门被打开,刘敏鸢抓准时机,一藤条就照着来人敲了下去!
“嗒!”重重的一藤条,被江承烨一手接住,刘敏鸢当场石化:“江江江江、江……”
江承烨淡淡的看她一眼:“刘姑娘,冒犯了,在下并无恶意……”
初春的江南,卯辰交替时,天色已经是一片大亮。精致华美的马车停在端阳城的连府门口时,已经有人候在了门口。
宁慈刚一下马车,已经有一团小肉球朝她扑了过来!
“姨姨!”胖乎乎的小元宝穿着一身霞光灿灿的小衫子,面前还挂这个小围兜,飞奔到了宁慈的怀里,宁慈哭笑不得的拿出帕子给他把嘴角擦干净了,金玉就是这个时候一手端着粥一手捏着勺子追出来的:“元宝你回来!”等看到门口的宁慈时,金玉激动的眼睛都亮了,张口就喊:“二……宁姐姐!”
宁慈笑了笑,想把元宝放下来,可元宝那肥肥短短的小身子就像一块白白的年糕,愣是巴在宁慈身上不下来:“嘤嘤嘤……元宝要吃姨姨的粥粥,不要吃三姨的粥粥!”
宁慈望向金玉手里那碗白粥,金玉脸蛋红红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急急忙忙赶出来的吉祥见到元宝这样粘着宁慈,眉宇间带上了些责备:“元宝!咋这么不懂事呢!姨姨好几天没回来,累得很!娘抱着你,别累着姨姨。”
元宝看了吉祥这个亲娘一眼,猛地就把脑袋埋在宁慈的肩窝里,闷闷地撒娇:“元宝饿……元宝要吃姨姨的粥粥……”
宁慈笑了笑:“没事,我方才在车上休息过了,现在精神挺好的,元宝乖,姨姨现在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元宝黏在宁慈的怀里,已经幸福成了一个小泡泡,仿佛轻轻抬他一下,他就能飘起来。
一行人回到府里,刚到前厅的时候,宁慈的步子忽然一顿,回过身,目光落在了门边那个躲躲藏藏的小身影身上。她放元宝下来,元宝还有些不乐意,可这回宁慈没有惯着他,把他还给了吉祥,带着温柔的笑走到了门口的门槛处坐下来,从门后面捞出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男孩来。
男孩看起来比元宝要瘦小的多,却比元宝要漂亮的多。白白嫩嫩的皮肤,黑而大的眼珠子,就那样默不作声的盯着你的时候,能让人生出一种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的感觉!
宁慈就这么坐在门槛上,把小豆丁捞了出来抱在自己的腿上,声音温柔的就像是夜里的潺潺溪流:“想我了吗?”
闷不作声的男孩吹着眼,长长的睫毛犹如一把扇子,宁慈把他放下来,与自己面对面。
“元宝都在吃东西,你吃了吗?”她耐心的询问,似乎一点也不因为孩子的沉闷而不耐烦。
元宝是个开朗且话多的孩子,他听到宁慈的话后,迈着小粗腿儿蹬蹬蹬跑过来指着他说:“小鱼儿没有元宝乖!他不吃饭!谁喂都不吃!”
宁慈听了元宝的话,想要伸手去摸摸元宝的头,可是面前的叫做小鱼儿的小男孩却忽然将她要伸出去的手狠狠打开!那股子狠劲和先前缩在门口的小豆丁简直判若两人!
金玉已经快要十四岁了,早已经不是那个小姑娘,这时候她比吉祥还机灵,上前来一把将多动的元宝抱到吉祥面前,故意放开声音骂元宝:“你个小东西,哪里乖了!刚才让你吃饭还不吃来着!一点儿没有小鱼儿听话!”
吉祥看了看坐在门口的两个人,也开始伸手点元宝的头:“就是!一大早就不安生!”
原本还乐观开朗的小元宝,在经过母亲和三姨的轮番职责后,可爱的笑脸瞬间消失,他嘴巴一瘪,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吉祥和金玉赶忙开始哄他,宁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闹情绪的小东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她的动作轻柔,手掌温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甜,小鱼儿非但没有打她的手,还微不可查的朝她蹭了蹭。
宁慈轻叹一声,牵着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