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面看去,沐子儒就像是一头猪,在艰难用猪蹄子扒拉着前方的路...七尺男儿,竟变成猪身被人玩弄。
曲婵终于看明白了,敢情,傅修是把自己的亲兄弟当成猪狗来作弄了?
她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还看?这么舍不得他?你的眼神告诉朕,你在为别的男人惋惜!”傅修走到她身前,挡住她所有的视线,霸道的凝视着她。
“死傲娇..你怎么能这样做..他可是你的…”曲婵木讷了,她已经看呆了,心情比喝了一瓶毒药还要复杂。
“朕说过,除了朕,不许你为任何男人伤怀!朕就在你面前,不准你看别的男人!” 他的凤眼灌满了疯狂的占有欲和轻狂,一只手轻捏住曲婵的下巴,硬是将曲婵的目光按在自己身上。
“你不讲道理,你太过分了!”曲婵按捺不住由内而生的气愤,冲他低吼。“他是你的亲兄弟!长兄为父,仁义为本,你把自己的亲人当成畜生,那你自己又是什么!你这样做不是自己打自己巴掌吗?”
傅修的无情捏疼了她,只不过不是捏疼她的身体,而是疼了她的心...她没有想过,除了霸道,他还有这么冷血的一面。
权位之间的斗争他不懂,什么九子夺嫡,谋朝篡位的典故都是书中所述。她理解的了皇位背后的血河之乱,但傅修已经是皇帝了,是全天下人为之敬仰的九五之尊,他为何还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
是为了有备无患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一个冷酷无情,没有心的人!
曲婵挣脱开傅修的手,倔气浸穿了她的骨骼和外貌。
“你骂朕?”
“我没有骂你,是你自己,侮辱了自己!”
上朝的臣子已经陆续前来,他们一走来,先是统一将手里的奏折放在往台阶上爬行的沐子儒背上。
然后又走下来,纷纷面朝傅修磕头跪拜。所有的大臣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他们顺应君心,同样把沐子儒当成猪狗般的存在,放好奏折后,他们就一动不动的跪在了地上,等待傅修赐话。
而沐子儒,就像是一个可怜的侏儒,驮着一堆的文书,穿着猪皮戴着猪帽,两只套着猪蹄的手困难的朝前面扒去,行走的十分缓慢。因为稍一大力,背上的奏折掉下来,他又要从第一阶台阶重新开始走。扒猪式的爬法一直到开始上朝后才会停止,公公拿走他背上的奏折以后,才会停止这个凌辱的游戏。
在此之前,他这个王爷,就是人们眼中畜生不如的猪人,任人观看耻笑。
曲婵简直看不下去了..
“你竟敢为了他,这样指责朕?你跟他,到底有何联系,他比朕还重要?”傅修身上的戾气在加重...
“我说了,我没有指责你,你要我说多少遍。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吗?沐王爷是你的手足至亲,你这样戏谑他,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了,这么藐视亲情,你是硬心硬骨的铁人吗!”
曲婵一发不可收拾的掏心窝子的讲出了心里的实话,她知道,她随时都可能激怒这头情绪难测的雄狮。但她还是要说,不怕死的说出来,她不要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一个昏君,她可以不再隐瞒自己内心的感情,她只希军事. 自己爱上的不是冥顽不灵的霸者。
“别再说了,这些事轮不到你来提醒朕!”点燃的冰火,一发不可收拾,傅修彻底黑了面,“来人,把曲秀女送回月来阁,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离开月来阁半步!”
“死傲娇,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你为什么要软禁我!”他的冷漠,无声的扎疼了她的心。
“带下去。”傅修的回应冷若冰雪。
“我的话还没说完!”曲婵愠怒的走上前,挺胸昂首望着傅修,她的目光生动含情,还有丝桑怀,她无比认真,“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把自己锁起来,为什么你的心那么难看透。死傲娇,我们就做不到将心比心吗?”
她相信他有苦衷,也愿意当他的倾听者,可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当一个傻子一样的旁观者。不能分享他的喜怒哀乐,也不知道他心底里的想法,如此疏远,怎么可能成为相伴一生的眷侣。
“呵,你口中的将心比心就是穿着一身太监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背着朕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吗!”
“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真的误会了好吗!我不是白痴,我没有故意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能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不要一任的自以为是,去责罚一些无辜的人。”曲婵见傅修反应怒激,不由得立刻辩驳道。
“无辜的人?”傅修专门重复了这四个字,冷眉轻拧“你觉得他无辜,那朕偏偏要刑罚于他!朕要看看,这所谓的无辜,能不能普度众生,抵抗劫难。凭这区区无辜二字,能起到什么大作用!”傅修分外偏执的回驳,他说这话时,并不是一般的口吻。看似淡漠,实则含了不一般的情绪,暗涌下包着的仇恨,从未在人前显露...
“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你让我好失望!”曲婵抿紧了唇齿,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至始至终,傅修都没有主动问过她腿上的伤势,他不可能看不出她受伤的,她脚上的血迹明明那么明显。她心里知道,自己穿着一身湿的太监服,样子很狼狈,很丢人,但不至于被他如此嫌弃吧。
连一句关心的话和问候都没有,除了斥责和冷淡,别的都没有。
心,好像被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