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长风言语,顾长风身后的那个女人说话了:「给彪子去个电话,让他回去再弄一车,就正大光明送过去,甭理会别的。
」雷子立马接过了大哥大,打了过去。
得着二嫂子和侄女送来的信儿,本来许建国不乐意带着她俩过来,这不添乱吗,但架不住二嫂子沈爱萍那磨人劲儿,拧着头皮只得勉强答应下来,随后跑到副业厂拉着厂里二十多号年轻人,见这人手也差不多了,就风风火火绕着北道紧跑过来。
到得近前,一看是顾长风,许建国心里一颤,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洋溢着热情主动寒暄起来:「哎呦,这不是长风兄弟吗!怎么不说去家里头坐呢?我还以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老许,我听说这几个蛋子儿当中有你亲戚?」顾长风打着哈哈说道,随之拍了拍许建国的肩膀,又说:「哎呀,你瞅瞅这事儿闹的,你还带了不少人过来,惦着火拼?这么着吧,卖你个脸儿,咱们就在这小树林里把事儿办了!」「误会,纯属误会!走走走,这地界儿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咱去家里说,酒都备出来了,有啥事儿冲哥哥的面子。
」顾长风哈哈笑着,嘴里连连叫着「老许」,一刹那间冷下脸儿来,伸出手指戳道:「我在进南口时曾问我自个儿,要不要照顾一下你的情绪。
嘶~我一想啊,咱们也打交道好几年了,不能坏了规矩!老许啊,今天既然我亲自出马了,那我就得把事儿办了。
这样吧,看你这家里人也都跟过来了,估摸着你们自己也不好下手,那就由我替你们执行家法!」话音刚落,黄面包车和十人轿可就赶了过来,车子一停,从里面乌泱下来了一百多号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根多半米长、对穿钢钉的狼牙棒,上来就喊「顾哥」,那气势滔天毫无遮掩,一下子就镇住了许建国。
把手一杨,顾长风制止住那群刚下车的手下,走到曹幸福的身前,轻轻拍着他的脸问道:「打我兄弟了吧?红起、建生...」这一喊,王红起和刘建生把椽子交给了身旁的同伴,走上前来,不由分说便一左一右架住了曹幸福的胳膊。
「老叔,救我啊!」曹幸福这么一喊,那边的许飞燕心里着急,吓得也跟着叫嚷了起来。
这阵势摆明了就是来打人的,又看顾长风皮里阳秋一副阴阳怪气模样,许建国的脸儿实在挂不住了,把手一扬,皱起眉头异常尴尬地问了一句:「长风,许哥的面子一点都不给吗?」「这么多年交情了我是应该得给你面子,可我这颗心偏偏不答应我!你说我怎么办?」顾长风耸着肩,一脸痛苦模样,又摇着脑袋不停叹息:「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既要顾全这个又要顾全那个,鱼和熊掌都要兼得?你说可笑不可笑!」说着话,顾长风把杨书香搂在身边,仰天闭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兄弟,我婶儿的心尖子!他挨了欺负,我扎心啊!」「哦哦~这不是,这不是柴蜜...柴姐的少爷吗!哎呀~刚子的侄儿,侄伙计啊!长风你看看你看看,这可绝对是个大误会!大侄子你说句话,冲在你大大的面儿上,你提啥要求我都答应你!」仔细观瞧,许建国认出了杨书香,心说话,自个儿的侄儿怎么惹到了他的头上?见杨书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许建国心里暗道一声揍了,赶忙朝着二嫂使了个眼儿叫她不要言语,脑筋急转着,在想应对之策。
「这位大兄弟,算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行不行?」前几天儿子挨打沈爱萍带着许加刚跑到乡里找柴灵秀质问,要柴灵秀给个说法,还当着妇联众人的面嘴里不干不净,小浪逼长小浪逼短骂个不停。
此时,见小叔子递过来一个眼神,终于逮着了说话机会,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便软话央求起来。
这沈爱萍吧,自从七年前死了爷们之后就变得悲哀起来,性子也变得豪横起来,好在她小叔子许建国时常过来安慰,一番眉来眼去,叔嫂之间便滚到了一起。
虽说如今已经四十八了,但屁股大咂儿大,又经长期口服液用着,保养得倒也不错。
尤其她那叫床声,折腾起来叫得相当销魂,以至于左邻右舍听到了都觉得脸上发臊,后来被人知道了细理便给她嚷嚷得满村皆知,不过都是背后谈论,知道她泼,也知道许家人不好惹,谁也不敢把这事儿搬到明面上讲,就越发助长了沈爱萍那嚣张气焰。
而今看到了顾长风,见他笑里藏刀连自个儿小叔子许建国的账都不买,简直混蛋得不能再混蛋,沈爱萍有心去派出所告状,一想那一大帮子拿家伙的混蛋们,立时没了脾气。
「见外了不是!刚才我让彪子给你那副业厂送一车劳保,年关了也该给群众谋谋福利,这事儿咱就不提了,太粗俗。
还是紧着眼么前的正事儿办。
」顾长风这话说得轻松,连看都不看许建国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紧接着他就跟一旁的女人笑道:「这年轻人打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就是爱惹事,谁叫咱这岁数血气方刚呢,对不对!」女人脸上嘻嘻笑着,冲一旁的曹幸福努了努嘴,说道:「挑了他?」看着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