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二十二年,六月十五。
奉师叔姜尚之命,以先锋大将身份率军抵达临潼关下的哪吒,在休息一日之后,终于下令展开攻城态势,十万先锋大军成十个方阵,在临潼关前呈风后八阵之一的地载阵排开,将整个临潼关前沿全部纳入防御范围,同时哪吒还在临潼关前留下足够空间,让临潼关内的守军可以在关外摆开阵势。
临潼关总兵张凤也是沙场宿将,曾为太师闻仲左右手的他,自然也是精通战阵之人,见到哪吒布下的地载阵,口中不禁赞叹道:“阵脚紧凑,阵势稳固,当真是滴水不漏,李靖呀,你这三子当真奇才!”
“张老将军见笑了,此子顽劣不堪,甚难管教,哪有可能布下如此阵势,其背后定是有人相助!”站在张道:“我观此阵布的四平八稳,深得地载阵之精要,显然布阵之人并非初学乍练,而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将,而在那反商联军之中有如此能力者,李某想来也绝对不会超过一掌之数,李某心中倒是也有几个可能的人选,可供老将军参考一二!”
“哦?”张凤颇有兴致看向李靖,别看李靖早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但在老将如云、名将如雨的殷商军方,他也只能算是一位后起之秀,倒不是说李靖自身能力不行,而是他不善于展现自己的能力,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只因太师闻仲对他十分看重,多有提拔,才能早早便坐上那陈塘关总兵之位。
而在那陈塘关总兵之位上,李靖也没有多少建树,毕竟陈塘关虽是北地通往朝歌的要冲所在,可多年以来却是未生战事,就连山贼、强盗都几乎绝迹,在殷商军方之中对于李靖的普遍认知,便是‘一位身居总兵之位的能臣’,而非‘一位兵马娴熟的大将’,这也使得殷商军方之人对于李靖多有轻视。
可老将张凤阅人无数,他十分清楚如李靖往往深藏不露,而当他真正想要展现什么的时候,却是会令无数人震惊不已,当年初出茅庐便率军平定南疆叛乱的闻仲是如此,而老将张凤心中隐有预感,眼前这位一直名声不甚响亮的李靖,或许也是如此,正是因为心中这种感觉,令张凤决定听一听他的判断,于是张来与我听听吧!”
“是……”李靖点头应道:“李某前来临潼关之前,便已经在收集反商联军的情报,虽不排除反商联军之中另有军阵高手,但战事进行到现在,李某认为隐藏的可能性不大,而关外这地载阵布的四平八稳,深得此阵精妙之处,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在反商联军之中,能够有此军阵造诣之人,恐怕也仅有三人!”
张凤接口问道:“哪三人?”
“其一,西周丞相,姜尚!”李靖伸出左手,竖起一指说道:“姜尚乃是玉虚高徒,不但精通政务,更是兵法娴熟,乃是能文能武的奇人,对于他的兵法韬略,就连闻太师昔日都曾赞叹不已,称之为毕生之敌,他能够布下如此阵势却是不足为奇,不过那姜尚身为反商联军真正的统帅,自是应该坐镇中军,掌控全局,他身在先锋的可能性,却是不大……”
“其次,西周大将,南宫适!”李靖竖起左手第二根手指说说道:“南宫适乃是西周大将,在姜尚入西岐之前,曾与上大夫散宜生并称为西岐文武双支柱,乃是西伯侯姬昌的得力助手,他这一生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惊人的战绩,但每逢西方两百诸侯遭遇兵事叛乱,西伯侯姬昌定会派南宫适前往平叛,正因如此南宫适的战绩虽不耀眼,可若论战阵经验天下恐怕少有人可出其右,不过南宫适毕竟是西周大将,姬昌老臣,心中自有一股傲气,如果姜尚命他辅佐小儿哪吒……呵呵,恐怕那先锋军不等到达临潼关下,自己就先闹起来了!”
“而这其三……”李靖竖起第三根指头,但口中之言却迟迟不说,而是以一种颇具深意的眼神看着张凤。
张凤心中略一思索,便知李靖眼神深意,他不禁仰天一叹,口中说道:“我明白了,那第三人……便是武成王……黄飞虎!”
李靖并不答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便将目光转向关外,对于张凤有如此反应,李靖倒是没有感觉丝毫意外,只因张凤与那武成王黄飞虎,或者说与黄飞虎之父黄滚有着极深的关系,因为张凤与黄滚乃是斩鸡头烧黄纸的结义兄弟!
那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北地发生诸侯叛乱,太师闻仲率军平叛,而张凤与黄滚便是闻仲麾下两员战将,由于两人曾在战场之上多次救过对方的性命,这性命之交使得两人彼此亲近,最终两人在闻太师的见证下结为异姓兄弟。
战后因两人功勋卓著,闻太师奏请圣命,封张凤为临潼关总兵,黄滚为界牌关总兵,直至后来黄飞虎反出朝歌,投靠西伯侯姬昌麾下,黄滚自觉难以在殷商军方继续立足,于是不得不辞去界牌关总兵之位,前往西岐投奔黄飞虎,徐盖这才接任界牌关总兵之位,如此算来黄飞虎竟是张凤的外姓子侄,也曾是令他引以为豪的后辈,也难怪提到黄飞虎的时候,张凤会是这般表情了。
“黄飞虎……如果对面军中负责指挥的是黄飞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张凤虽然因为黄飞虎而黯然伤神,但他毕竟是沙场老将,自然知道这种心态在战场上万万要不得,于是张凤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口中说道:“黄飞虎虽是西周开国武成王,但毕竟乃是来投之将,在西岐军方的影响力与功绩,比之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