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三天早上猜测到事情的真相后,胡长青的心态便平和下来了,除了偶尔会想一下到底会被关多久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在思考和打坐。
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让自己患得患失的推测,他就不由脸红,但是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歪啊,终归是他立身不正,所以突然身陷囹圄后,才会惊魂失措,方寸大乱,以至于胡思乱想,情绪失常。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人,他现在回想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硬要说的话,只能解释为他被权力迷失了心思,因为他心中的依靠一直是他市政法委书记的舅舅,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的二叔。
但是实际上,他们胡家唯一的核心一直是他那个看起来像个农民的老爷子,前江城首富,胡安。
假设江城或者江北有人要对他们家不利,老爷子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到武当山去朝山问道,游山玩水。
老爷子归隐这么多年,一心在江北和江城发展人脉,而且还建立了信息发达的数据库,江城的任何风水草动,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而且正要履新江北的省长杨建州是老爷子的老上司,此刻的胡家在江北省可谓是稳如磐石,行情那是绝对是上升的趋势,又怎么会有人这个节骨眼找他们家的麻烦呢。
所以如此精心布局让他胡二少自己进入拘留所的,除了他们家自己,没有别人了,不过他也是那天早上被一份豆皮给惊醒了。
后来仔细想了一下,其实漏洞很多的,除了他的家人,谁可以那么精确地掌握他的行踪呢?
除了他舅舅的安排,谁可以在交警和公安系统内,这样无声无息地安排他进拘留所呢?
其实还有一些细节,比如除了第一天的菜里边没有油水之外,后面的菜油水明显多了很多,还有就是这个拘留所的灯一直亮着,而且没有蚊子的。
应该是他舅舅是在看不过眼,这才送了一份自己最爱吃的豆皮点醒他,幸福楼里边豆皮的味道他是最熟悉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家人是怎么跟陈雨珊说的,以及用什么借口跟自己请假,梁振他们,还有唐嫣那边是否也打过招呼,连续几天的早睡早起,让胡长青的生物钟醒的很早。
第七日,胡长青又是一大早就起来了,躺着通铺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眼神温润,心情平和。
不用看手表他就知道,现在应该差不多五点半左右,他的脸清瘦了几分,胡子都冒出来,看起来有些沧桑。
突然,他猛地转头朝左边看过去,只见钢筋栅栏外站在一个人,他缓缓地坐起来,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这是七天来,除了那个送饭的大叔之外,他见到得第一个人。
来人他认识,叫赵普,是他二叔的秘书,他脸色平静地穿好鞋,走向栅栏,对着赵铺说道:“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虽然他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依然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了几丝颤抖。
赵普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然后打开钢筋的栅栏,打开门厚,让到一边,笑着说道:“胡主任起得真早啊!”
胡长青看着打开的铁门,深吁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每天早上豆等着有人过来开门,能不早吗?”
说完,脚步稳健地走出拘留室,径直右转,这个派出所的出去的路,已经深深地印在在他的脑海中了。
因为太早,所以派出所显得很冷清,胡长青出来没有遇到一个人,他知道这应该是特意的安排。
他二叔的奥迪a6停在派出所的门口,赵普主动帮他打开了后座的门,胡长青以为他二叔在里边,不由有些迟疑。
他嗅了一下身上的臭味,说道:“要不,我坐前面吧?”
赵普自然是造就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了,笑道:“你还是坐后面吧,不要将我的位置熏出味来了。”
胡长青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他二叔应该是不在车里边,便笑着弯身钻进车子的后座,一进去便对司机说:“张哥,窗户都开着吧,我怕等下你们会被我身上的味熏死。”
他二叔的司机姓张,胡长青见过几次的,张哥笑着按下所有的窗户,见他如此干脆,胡长青就知道身上的气味有多少酸爽了。
赵普坐上副驾驶位,边系安全带,边笑道:“没有那么夸张吧,呵呵,没事,马上就好了。”
而胡长青这时也看到后座另一侧放着的衣服和鞋子,不由眼睛放光地说道:“那快点,我等不及了。”
出了派出所,汽车便停在了一个距离派出所100米处的小旅馆,房间是赵普过来之前就开好了,胡长青抱着衣服,拿着钥匙便迫不急待地朝房间走去,赵普则留着车里边了。
司机看着胡长青急迫的模样,不由好奇地问道:“赵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赵普淡淡地瞟了司机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恭敬地说道:“秘书长,人已经接到了,嗯,正在洗澡,不确定,等下上路了,我给你短信,好,没事,应该的。”
胡长青一进房间就将自己脱个精光,然后径直走到洗手间,站到花洒下,没有调试水温,就直接开了淋浴,渐渐熟悉的冰凉冷水慢慢变成记忆中的热水,他不由舒服得呻-吟了出来。
从头到脚足足搓了十几分钟,直到浑身通红,他这才关了花洒,擦拭干净后,走出洗手间到外边穿衣服。
衣服不知道是谁选的,纯白的棉衬衣,还是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