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的御书房内,只有白黎跟白捷两个人。白黎在龙椅上坐着睡着了,白捷来了很久了,也不出声,怕打扰了他。陛下最近太累,雪国的连连失手,清国偶尔也有几个反贼出来闹闹,今年是个多灾之年,这些都要白黎一一亲自处理。而陛下每天还要去一趟长幽,这身体也不是铁打的,怎么受的了。
白黎不知道梦到什么,一下子惊醒,重重的喘息几下,才反应过这是梦。看白捷在不远处坐着,甩了一下脑袋,清醒过来:“你来很久了?”
白捷起身行礼:“看陛下睡得香,臣不敢打扰。”
白黎抬手示意他免礼:“就咱们两个的时候,这些虚礼就免了吧。直接说正事。雪国那边怎么样了?”
白捷仍然没有起身,跪在地上,脸上的悲痛掩饰不住:“陛下,雪国那边跟咱们彻底失去联系了。看来那个号称雪神的人已经得手,雪国全部落到他手中。”
白黎长叹一声,脸上的疲惫掩饰不住:“白字营的人可有什么异动?”白字营的人全是他从雪国带过来的,他们原本全是百里氏的暗人,虽然都是孤儿,但是毕竟在雪国长大,总有一些感情的。
“除了不甘心,到没有别的情绪。”白捷跪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问道:“陛下,我们真的不要打回去吗?”他们白字营从来都是所向披靡,怎么会惧怕一个不男不女、装神弄鬼的人?!
白黎唇角泛起一抹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旁人:“我们进出雪国的那条路被人改了,不是吗?”现在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那十里瘴气迷林且先忽略,就是那石林能过去的也没有几个人。
白捷沉默不语,就算傻子也知道路是被谁改的,那个雪神当真神通广]
白黎看着幽幽的烛光,如兽的瞳孔紧缩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晶亮:“这么多年,朕只见过两个人破了雪国的禁忌之阵。”
白捷皱眉回想:“一个是莲城的先城主,他进雪国的时候已经年过七旬,且早已去世。另一个”
白黎拳头握在了一起,“另一个就是王初元,他带着清澈进了雪国,坏了朕的好事!”
白捷否定道:“不可能,王初元两年前就死了!”
“死不见尸?朕从来不信那个妖僧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所以他才在长幽城外安排那么多禁军守护,就是怕那个人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白捷不再言语,陛下不相信王初元死了,同样的,他也不信那么深不见底的断崖之下会有活口。
白黎站起身,披上披风准备去长幽,临走前吩咐道:“就派人好好盯住雪国边境吧,一有消息就来同知朕。”
姑且不论雪神的真正身份,那个人既然有能力封住他们回去的路,自然就有能力出来。
进了长幽塔,有值班的宫女上来接过白黎的披风。白黎淡淡问道:“皇后睡了吗?”
“娘娘刚睡下。”宫女答完话就退下。
白黎径直往塔上走,清澈一直住在长幽塔的第九重。
第九重塔就一个房间,白黎推门进去,借着月光看到,她静静地睡在柔软的床上,皮肤比床上的丝绸更光滑。
白黎轻轻关上房门,走到清澈床边坐下,替她拉了拉被子,变傻以后,她晚上经常踢被子,惹得他总是每天早晨就担心她会不会着凉。
白黎如往常一样在她脸颊亲吻一下:“也就只有你还能睡安稳,我已经两天没睡过觉了。”
“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她也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在世时给我许多照顾。可惜我已经不能回去拜祭她了,雪国如今已经成了他人手中物,那个人很厉害,很懂得人心之术。若是我与他交手,胜负犹未可知。”
“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你会不会清醒过来替我报仇?”
白黎说完这一句话,沉默了好久,久到清澈差点误以为他已经走了。
一声轻轻地叹息:“我什么时候也开始问这种痴傻的问题?如果你醒了,第一件事便是杀我吧?呵呵”
笑着笑着,白黎站起身,甩门出去了。他总是在麻痹自己,让自己相信她是真的痴傻,并且认为这辈子她都会傻下去,如此就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万更完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