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元听殿内迟迟没有动静,知道澹台鸿烨还是心存疑虑,便说道:“若皇后出事,本宫就在这宫内,外面层层影卫把守,本宫插翅难逃,天衍帝还有何不放心的?”
澹台鸿烨扶摇收起,“那太子现在这好好休息,待皇后好转,朕亲自陪你游览一番。”
“本宫静候佳音便是。”
澹台鸿烨走后,王维把门关上,低声道:“殿下,清国那边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白黎在西殿。”
王初元睁开眼眸,里面锋芒太盛,如利刃:“随他去,一切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却得到了他最不想要的结果,想必他心里也很难过。”
王维领命便退了出去。
凤藻宫内,所有御医集平生所学,研究出一个药方,配以针灸,战战兢兢给项月施针,放出许多淤血,然后又把药让天儿给项月服下,身体里的气血终于平定,中间睁开一次眼,只是环顾四周,仿佛没有找到想要见的人,便又睡过去。天儿明白他想找的是王初元,只是这是皇后寝宫,又怎么会有其他男子。
可是太医们就不那么认为了,待澹台鸿烨回来,一个个的忙邀功拍马:“陛下,皇后暂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中间醒过来一次,要找陛下,但是陛下不在,又睡过去了。”
澹台鸿烨紧皱的双眉总算舒展,拿出王初元的药,一个白色的药丸,递给首席御医:“看一下有没有毒。”
御医小心的用一方丝帕接过,用银针试过,然后嗅了嗅气味,神色大惊,忙叫其他御医过来看,最后达成一致:“禀陛下,这就是古书里记载的神药扶摇啊,去旧生新,益寿延年,医死人药白骨啊,皇上从何处得来?”
澹台鸿烨把药拿过来,冷看了太医一眼,太医知道自己逾越了,便讪讪的退下。澹台鸿烨坐到床边,扶起项月,亲自把药给她喂到嘴里,可是药丸不比汤药,项月现在根本吞不下,澹台鸿烨着急,“给朕一碗清水。”
澹台鸿烨自己喝了一大口水,对着项月的嘴就喂了下去,一干太医宫女都忙垂眸。确定药已经被她吞下才起身,又喝了两口水喂了她,总不喝水身体也支撑不住。宫女端着托盘接过碗,澹台鸿烨吩咐道,都退下,过两刻钟再过来帮皇后把脉。
所有人总算松一口气,皇上至少面上恢复正常了,不像之前感觉随时都能吃人的样子,小命暂且保住了。
小公公看所有人都退下,小声问道:“陛下,要不要奴才把奏折都搬过来?”
澹台鸿烨摆摆手,“你们也退下吧,朕想一个人在这。”
澹台鸿烨一个人坐在床边,细细抚着她的脸,“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项月呢?可就算不确定,我依然会紧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至少不会被人欺负。小时候的你就算身份高贵,还是会有人变着法的欺负你,现在这样,我也很喜欢。只是你想要什么就跟朕说,何必费尽脑筋去做事,只要不是你我的孩子,其实我都不在乎,我这样是不是很残忍?”
项月眉头微皱了一下,澹台鸿烨以为她要醒了,可是她又一沉睡过去。澹台鸿烨松口气:“其实就算你醒过来,朕也不一定遂了你得心愿让你父亲平安离开,朕太多疑,所以注定一生孤独。”
说完看了她一会,约摸到了时间,推门出去,小公公跟天儿就在门外,就连太医门也都在门外恭候,生怕皇上传召来晚了,澹台鸿烨点点头:“都进去吧。”
扶摇的药效开始作用,项月不断地出汗,伴有细细的嘤咛声,是因为太疼,声音越来越大,澹台鸿烨着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太医也吓出一身汗:“陛下,这应该是娘娘在扶摇作用下,正在长新的骨血,所以很疼。臣等也不了解扶摇药性,所以不敢贸然施药。”
澹台鸿烨给了小公公一个眼色,小公公会意,急急地就出了凤藻宫朝着上敬宫奔去。等了半个时辰,小公公回来:“陛下,太子说,这时候施药效果不好,忍一忍就好了。”
天儿在一边不断地替项月擦汗,也是万分焦急,虽然知道清澈已经吩咐天字号,万一她去了,就让莲城沉入地底,而且连他们这些守卫她都说可以离开。可是老城主临终前吩咐,清澈是宣帝唯一后裔,服从清澈就是服从宣帝,要像保护宣帝莲妃一样保护清澈,这是他们夫妻欠轩辕氏的。所以,他们这些人就算离开莲城也是要誓死追随清澈的。
上敬宫西殿,白黎拿着夜光杯,给自己斟上特酿的葡萄酒,独自品尝,难怪那女人那么喜欢这葡萄酒,果然不错,不过还是比不上在莲城喝到的滋味好。白捷在外面敲门,白黎温润的嗓音:“进来。”
白捷禀报:“陛下,线人回报,澹台鸿烨去找过王初元,王初元给了他一颗名字叫做扶摇的药,好像这药很灵的样子,清澈姑娘应该不会有事。”
啪的一声,夜光杯坠地,红色的液体溅了白黎一身。白黎看着地上的破碎,自言自语道:“本想今晚去喂些血给她,看来从今往后都用不到了。”
说完又眯了眯眼看向东方,仿佛透过墙就能看见东殿一样。白捷会意,忙说道:“监视的人回说,王初元从万寿殿来到上敬宫已经大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人来接过头,看来他真的只是带着王维孤身来金朝的。”
白黎蹲下身,慢条斯理的收拾着碎片的手,又顿了一下,冷笑道:“好胆色,他在东綦翻云覆雨,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