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屈须喀在毕契语中是万泉汇集的意思,这里离浑都堪山有近千里远,背靠的亘呼缇伦山是浑都堪山余脉,但是靠南边的这里相对比浑都堪山要暖和些,夏季也要长些。所以山上的积雪很容易就融化,雪水形成数百条山泉小溪,最后在慕屈须喀南边百余里汇集成兹雅伽忽河,这条河正是形成五源河套地区的河流之一。
所以慕屈须喀是方圆数百里的集市,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它除了是奈史那部腹地-五源河套地区的九大集市之一外,还是五源河套地区东南方向的要点。
在慕屈须喀集市靠东处,有一家酒肆,当然了,跟耶骊山或南边的三朝根本没法比,就是一个较大的凉棚,用毕契草原上特有的厝厝草编织的席子围了一圈而已。不过卖的酒却是非常不错,既有南边三朝的杏花醉、烧破天,也有少量的耶骊山出产的琥珀琼和知己醉。所以这里的生意非常好,南来北往的行客和附近来赶集的牧民,有点余钱的都跑到这里买一杯酒解解馋。
不过现在这酒肆最好的位置却被一拨很嚣张的人给占据了,就算是一向目中无人的大德额皮室军官兵都只能悻悻地在一旁喝闷酒。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娘们吧?哈哈,我告诉你们,这是老子们在耶骊山的战利品,回北辰宫就分了当婆娘!”一个满脸大胡子,戴着嘎哒帽,北辰宫打扮的汉子斜着眼睛扫着周围的人,很嚣张地嚷嚷道。
一位皮室军士正好忿忿然站起来,却被坐在他旁边的军官给拉住,隐晦地摇了摇头,这才把这位军士给劝住了。
不过这一幕却被那北辰宫的大胡子巫士给看到了,他故意大声道:“当年我老爹要我去投考皮室军,幸好我没去,最后入了北辰宫,现在想想,真是万幸啊!要是当年真的入了皮室军,现在恐怕只有吃屁的份!”
话刚落音,几位围坐在那里的皮室军士眼睛都要冒火了,最后还是被那位军官给拉住了。不过看样子那军官也是满腹愤慨,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小子,做事不要太嚣张了,说话不要太狂妄了,小心闪了腰咬着舌头了。”
大胡子巫士一拍桌子,站起喝斥道:“说你们吃屁还是客气了!没有我们北辰宫坐镇,就连毕契措那样的野人都能把你们打得像离了窝的兔子,这个德性,还不如去吃屎!”
围坐的皮室军士连军官脸色是一会白一会青,甚至有人气得浑身发抖,可这时反倒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跟大胡斯逻山之战的结果已经传遍了方圆数千里,皮室军作为奈史那部最精锐的主力,参战了还被打成这个结果,怎么说也要承担部分责任。甚至还有传言,说皮室军是最先溃败逃跑的,从而造成了奈史那部整条战线大崩溃。
大胡子巫士的话正戳中了这些皮室军的痛处,把他们气得不行。可是翻脸又不敢,他们知道自己这几个人加一块都打不过那大胡子巫士,何况人家还有三个同伴。哼哧了半天,那军官为首,一甩袖子,带着数位军士忿忿然地离开了。
走了这些人,大胡子巫士更加嚣张狂妄了,喝了两碗酒后居然跳起了舞,只是他可能有些醉酒了,脚步蹒跚,到处乱转,甚至还扑倒在地上。他一边乱舞,一边哼着毕契草原上略带“黄”的小调,玩得不知道有多嗨,甚至还跑出了酒肆,在外面的空地上又是唱又是吼,吓得旁人都远远地绕开。不过他这么满酒肆地乱折腾,把原本坐满的酒客都赶跑了,这些人可没刚才皮室军那么硬气,真要是把北辰宫的巫士惹毛了,不管你是牧民还是贵人,照样像捏臭虫一样捏死你。
酒肆老板看着整个酒肆光溜溜地只剩四个北辰宫巫士和三位“女俘虏”,心里都快哭了,却不得不陪着笑脸给这几位“祖宗”继续上酒上牛羊肉。
闹腾了一会,大胡子巫士不仅出了汗,也像是累了。他扒开皮衣衣襟,露出胸口上那摄人的狼头纹身,躺在一张长凳子上,胡言乱语着。
正在这时,从外面呼啦啦走进来二十多人,服饰装扮跟毕契人完全不同,如果在耶骊山北边待过的人定会认出来,这应该是无暇宫和极乐门的弟子。
为首的男子看了一眼酒肆剩下的七位“顾客”,锐利的目光首先在三位“女俘虏”脸上转了几圈。因为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三位“女俘虏”有两位是落霞山的,一位是无量山的女弟子。不过看到她们萎靡的神情,为首的男子眼睛眯了眯,随即又扫向其余四位男子。
三位北辰宫巫士坐在那里喝酒吃东西,只是和他淡淡地对视了一下,继续埋头吃喝。而躺在长凳子的大胡子巫士更是连理都没理他,只是在那里继续得意地哼着小黄调)
为首男子笑了笑,转头对坐下来的师弟们说道:“这帮北辰宫的蛮子,看来是捞了不少。”
其中一位极乐门的弟子在三位“女俘虏”脸上贪婪地扫了好多遍,忿忿地说道:“这几个北辰宫蛮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就分到了这么漂亮的三位仙门女弟子。也不知道负责分配的师兄到底是怎么想的。”然后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这二十多位魔门弟子几乎把酒肆占去了三分之一,他们一边高声招呼店家上酒上肉,一边在那里议论着。由于都是用耶骊官话在议论,倒也不担心北辰宫的巫士听懂,不过依着他们的性子,就算北辰宫的巫士懂耶骊官话,他们也会继续这样议论。而那三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