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把火成功的被放起来,几乎可以预见的是,不论多么精锐的兵士,在滔天的大火、惊马的招待下,引发营啸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想当初那秦某人不是号称仅凭着两千新降之兵引发的营啸,就将曹操四万精锐击溃了一半么?这回也该现世报。尝尝自家兵士营啸,弹压不住的滋味吧。如此一来,便既能达到预期中大胜的效果,又能少造杀伤,不触及吕布的底限,当真是一举数得之事,何乐而不为?想到得意处。朱治竟是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君理为何发笑啊?”张英被抬去了营地,随行的“义士”也跟去贴身“照顾”,朱治却是被表现出强烈的“招揽”之意的郭嘉给留了下来。刚刚朱治想美事走了神,此刻听到了郭嘉略带狐疑的问询,心中登时一惊。
“啊!让郭将军见笑了!”朱治的脑子转的飞快,见一惊遮掩不住。索性就将满脸都堆满了笑容,说道:“此番见小的主上能够顺利脱离‘虎口’,又同主公重逢相聚,小的乃是为主上终于得偿所愿而欣喜,一时难以自持,让郭将军见笑了!”
“君理对某不必如此谦称!”郭嘉十分痛快的便接受了朱治的这个解释,笑着对朱治说道:“某观君理,不论相貌、气度上都同那些闲人、门客迥异,当是有大才华藏于胸中,此番张将军得归。君理已然尽了臣子之责,不知道当初郭某的提议,君理考虑的如何了?”
“这个……”当初的提议?朱治猛然想起之前自己第一次来献上诈降书,准备离开时,郭嘉突然表现出来的招揽之意。本以为不过是这郭某人一时心血来潮,再加上周瑜的分析,已然让朱治“确认”了那不过是郭嘉意图图谋插手扬州事务,想要寻找一个“代言人”而抛下的“可有可无”的橄榄枝而已。没想到这当口又被郭嘉给提了出来。毕竟此番目标不过是要使“照顾”张英的本部兵士进入秦旭军营重地而不被起疑而已。朱治当初在同周瑜说过之后,就没有再把已经被孙氏看低了的郭嘉的话当回事,此番被郭嘉猛然问起,登时一愣。顿时做出一副更加谦卑的神态,颇有些为难说道:“郭将军,适才您也看到了,小的主上宁肯受这么重的上,犹自不忘旧主,小的……小的感念郭将军看重之恩,只是……”
“罢了罢了!郭某不过是爱惜君理胆量,才有招揽之想,绝非是那种迫人做出背主之事的恶人!既然君理不愿,此事便到此作罢吧!”郭嘉一副强忍不悦的模样,干笑着挥挥手,看了看夕阳将要落山的天色,对朱治说道:“既然张将军须臾离不得人,那君理就快去吧!张将军若是醒来见不到君理这等忠义之士,想来也是不美。不过眼下天色已晚,军中禁令森严,还须君理遍告诸‘义士’,‘无故’万不可轻易出营才是!”
“小的记下了!多谢郭将军体谅!让郭将军失望了!是小的不是!”听郭嘉这幅吃味的口吻,朱治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连连作揖不已,直到见郭嘉兴致缺缺的拂袖而去,才挺直了腰杆。
“哼!那秦旭果然是个不知兵的,竟然对军中之事如此儿戏,竟然将我等安置在其辎重库附近,倒是省却了我等好大功夫,现在你等且先回用过晚食后,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图大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在秦旭营中驻军探询的目光中,朱治目不斜视的回到了秦旭“胡乱”划拨给这帮人,临近辎重重地的营地之内。看了眼趴在矮榻上无人理会的张英一眼,朱治冲几名在帐中候着的校尉长揖到地,面色郑重的说道:“诸君,你等皆是当初主公宁可舍弃传国玉玺也要换回的忠义之士,现主公托付重任于我等,目前已经率领大军在此地往南二十里处等候我等消息,但见火光一起,只一炷香时间,便被杀奔至此,将假借朝廷名义,妄图染指我江东的贼子一举击溃,此番能否功成,关系着我江东存亡之事,我军生死,全赖诸君了!”
“将军放心!我等必将为主公大业效力!继之以死!”几名江东精锐校尉见朱治说的郑重,皆也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色,条件反射似的,低吼道。
“朱将军,末将能否求您一件事!”观看了这么一场忠臣死士的戏码,刚刚还趴在矮榻之上张英,在一众江东校尉离开之后,竟然坐起了身来,因为背上的剧痛,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嘴角,强抬起胳膊,勉强抱拳对朱治说道。
“哼!刚刚张将军可是差点就坏了某的好事!”朱治自然知道张英要说的是什么。不过现在张英的家眷老小都已经被控制在了吴郡之内,而且之前在秦旭军营门前之事,虽然让朱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总归是没有让秦旭等人起疑,朱治本就是事事皆以孙策大业为重之人,大概是念在此番事过,张英日后也是同袍之由,冷冷的盯着犹在直冒冷汗的张英一眼,说道:“不过好在事情没有恶化到不可控的程度,且将你所求之事说来听听吧。”
“张某自知此番又犯下大错,但仍旧厚颜请朱将军开恩,切莫,切莫伤了主……刘繇性命……”张英跪倒在地说道。
“张将军倒是心念旧主的紧呢!这事……”说实话,单单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朱治是十分欣赏张英这个“请求”的。可当初刘繇“离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