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吕布被小人毒箭所伤之事,秦旭几番调查都不得其法,听吕布亲卫所言是在两军对垒前为流矢所伤,问询多人皆是如此说,又皆是追随吕布已久的老军,虽说绝不可能做假,但秦旭还是一直坚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吕布当年在对阵匈奴异族时,那般漫天箭雨之下都不能伤其分毫,怎么就偏偏在最不可能中箭的城墙之上,为所谓的流矢所伤?而且这数支“来路不明”的流矢,还偏偏带着若非有华佗妙手,几乎令吕布回天无力的剧毒?听着就那么不能让人尽信。
不过也许也是因为当时吕布为了稳定军心,不至于让人看破,尽心隐伤之下,就连身边人瞒过也说不定。眼下吕布伤势见好,人也清醒了过来,秦旭迫不及待的便对当时的情况问了出来。
“此事……确实是某大意了!”吕布自嘲似的哂笑一声,说道。看吕布样子,能让一向性子高傲的吕布说出这种话来,可见此事对吕布来说,也是“印象”深刻,让秦旭愈发的好奇了起来:“却是没有当真没有想到,以仁义称诸天下的刘玄德,竟然也会使这种下作手段。”
是刘备?!秦旭眉头紧皱了起来。当初在邺城之外时,刘备麾下两万大军几乎全军溃散,若非关羽、赵云等人死命相护,没准这位日后的蜀汉昭烈皇帝,就要命丧黑山乱军当中了,却不料,这位有猪脚光环笼罩的绝世小强,竟然在秦旭离开后,差点就让吕布一只脚踏入鬼门关。
“刘备?他不是……”秦旭虽然十分了解作为“逃跑专家”的刘备,绝不会轻易的就陷在乱军之中,但此刻听吕布说起,秦旭还是有几分难以理解。
“当日那刘备不知从何处托了当初在并州时,某的同袍前来说项。欲以金珠十斛换得张飞性命。那个……”吕布颇为尴尬的轻咳一声,说出了此事的缘由。
“主公你该不会是当真答应了吧?”秦旭一脸苦笑的问道。难怪之前吕布说起此事时语焉不详,而且似乎有难言之隐。合着即便是已经改变了吕布命陨白门楼的悲惨历史,但惯性的力量着实不容小觑。吕布握有三州,可以说拥有的钱粮无数,却仍然因为十斛金珠,就答应放掉张飞这最大的隐患。还真就对得起历史上的盖棺定论,吕老板就是见不得金珠啊!
“咳咳……这个……”见自家宝贝女儿女婿,一副看妖怪的模样看着自己,吕布眼眸中闪过一丝难掩的羞恼,当即强转换了话题,说道:“可谁料,某那同袍竟然同那刘备沆瀣一气。某一时不查,就着了道。当真可恨!”
“爹爹你就是太过于相信别人了!”这下子,连小脑袋一直少根筋的吕玲绮都有些看不过眼了,破天荒的埋怨了吕布一句,让吕布脸上仿佛开了染缸一般。可又不好冲爱女发火,没奈何,秦旭便成了顶雷的。被吕布一通猛瞪,唯余苦笑而已。
“眼下只要主公无事就好!”秦旭小声对兀自忿忿不平的吕玲绮说道:“因为主公受伤,我军全力回防,当初约定固守邺城之事也不了了之,想必此番八成便宜了曹操和公孙瓒。或者说是刘备两人。不过好在有那袁三公子尚在邺城当中,刘氏夫人在临淄一日,其必然会为我所用。想那田丰沮授亦乃智计卓绝之士,自当有所决断,是选择同袁氏世仇的公孙氏,或者信誉一贯不好的曹氏。亦或是选择我们,想必主公病愈的消息一经传开,不出三日,必然会有回信。只是此番我等撤回冀州,那曹操的态度。极可能会有所**了。”
“难不成曹操那厮会魅了冀州不成?倘若当真如此,说不得我等就要同其做过一场了!”到底还是那位勇武冠绝天下的吕温候,这伤势尚未痊愈,便又想着上战场了。
“主公!此事怕是殊为不易!”秦旭颇有些苦笑的说道:“眼下江东刚刚收入主公囊下,虽然战事已平,但江东远离中原,少受战乱,世家大族关系错综复杂,虽然有奉孝坐镇,明面上这些人对于我军坐领江东持平静态度,但也难说那突然消失的孙策会有卷土重来之势,况且还有刘表侵入庐江,曹操跨具九江,虽然有长江天堑,但也不得不防。而我军现在久经战事,兵士疲惫,就算是兵粮充足,也实难以应付两线开战之事,怕是为主公出气之事,也要向后拖一拖了。”
“唔!……难不成要容那刘备小人逍遥一时!”心性傲气的吕布,尽管明知秦旭说得极为在理,自入青州以来,这三年中,平青州、控徐州、伐扬州,战事连绵不断,也就是吕布军兵士在吕布这位天下第一猛将的“光环”下,一直能够保证无甚败绩,而使得兵心不减,换做其他势力兵士,怕是早已兵心疲惫而导致战力大减了。再一方面,之前又是河北、江东两面交战,就算是有糜家因秦旭的制海盐策以及流民策、安民策的施行使得青州兵粮军资无虞,这般再打下去,骁骑、陷阵、飞骑三营这等吕布军一线战斗序列的军势,倘再不悉心休整,怕也已经是难以承受了。可心中这口气就是难平,因而在同秦旭说话时,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怨气。
“主公放心!”三年的想出,秦旭对吕布的这属倔驴的性子已经摸得极透了。见吕布着恼,也不着急,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此番我等退出冀州之争也是好事。想那公孙瓒被刘备拖入了河北战事当中,作为早已觊觎河北久矣的曹操,必然会有所动作。曹操目下的情况和我等极似,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