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丑!”
“什么?”
“你皱眉的样子好丑!”
没法谈话了!倪苒扭过身不再看他,可是后背却被人一下一下点着,实在忍不下去了,她咯咯的笑出声来:“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要你在这陪我,一步也不许离开!窠”
“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每天还要等着苏程将吃食送过来,你呆着不觉得累的慌?”
“有你陪着就不会!燔”
“那也不能在这常住呀!我每天靠在榻椅上睡得腰酸背痛,还不能洗个热水澡!”她已经忍了好多天了,要不是见他身体还虚着,她早就撂摊子不干了!
“床这么大,是你自己不要睡上来的!”话语里满是委屈,他可是每晚都挤在最里面,空出一大片等她上来呢!
倪苒抚了抚额,决定沉默不语!
“三天!”
“什么?”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在这再呆三天!”乐易辰语句轻缓,他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倪苒看不透的神采。
“好吧。”收拾了下桌子,倪苒端着餐盘出了去。房间里,乐易辰凝着未关上的房门,眼神流转。
这处阁楼,因为地势偏僻,虽然亦是定阳王府的一部分。可平常,却是甚少有人过来此处。
倪苒绕着阁楼走了一圈,景色实在是美呀!红的花绿的树,有山有水,清新宁致。这个地方用来养伤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
坐在小河边,来回洗刷着手中的衣物。男子白色的袍子上点点汗渍,倪苒用劲揉搓着,累得急喘气!今日天色极好,深秋的时节,这冷水浸湿,也不觉的多冷。倪苒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手中的衣物,苏程远远朝着她的方向走来,直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来回的动作,不禁莞尔。
“王妃,这种事情您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怎么自己动上手了?”
倪苒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长袍砰的掉到了水里,回头看了眼,来不及与苏程打招呼,她又弯下腰,急忙去捞水里那人的衣物!
“王妃别动,我来!”苏程撩起袖子,抢在她前头去够那顺水流走的长袍。那是乐易辰的衣服,倪苒这么费心的照顾他,千金之躯亲自下水为他洗衣服,苏程不敢想象,若是王妃知道了那事,后果会是如何!
苏程将湿哒哒的衣服递到倪苒手中,倪苒舒了口气,浅笑着像他道谢:“谢谢你啊,王爷的这件衣裳,我看他挺喜欢的,所以就替他洗干净!”
“王爷有许多这样的衣裳,王妃用不着纡尊降贵的做这种活!”苏程说的诚恳,有多喜欢,反之就会有多恨!他不希望王爷好不容易得到的喜欢,最后全变成收不回来的恨意!
“闲着没事嘛,他养伤,我又没病没痛的,不四处动动,也很无聊的!”
“王爷的身子并无大碍了,这里又远没有王府的周全,王妃就不想会王府?”回了王府,自己发现的话,是不是就不关他的事了,他没有说哦!
“可是王爷还想在这里呆几天!”她也很想回去啊,这里景致虽美,可终究不是长久生活的地方!
“男人嘛,有时候也会小孩心性的。王爷他,虽然是王爷,可终归到底,也是个男人嘛!”苏程转着眼珠子,寻思着找个什么理由来说动她:“小孩子拗起来,您不一定要顺着他呀,他其实,额……您说的话,他也会听的!”
他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堆话,倪苒听得琢磨出,这是要让她不顾乐易辰的意思,径直回府?
“苏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的?”
“啊?”苏程一惊,猛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话要同您说的!您想多了!”
“是吗?”倪苒狐疑的看了他几眼,若是没有,那怎么平常冷冰冰的一个人,这两天很是反常呢?
“属下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倪苒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撇撇嘴,怎么一个两个都发神经!
刑部大牢,四处站岗着手执长剑的侍兵,天牢深处,倪氏父子沉默不语,静等那日的到来。
黑暗中,牢房门前竟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倪武一怔,凝神听去,又未在听到些什么,看看墙角坐着不动的父亲,他叹口气,默默又坐了回去!
渐渐的,牢房前有脚步声传来,倪武刚下去的心思又浮了上来,探头一看,黑暗中,借着侍卫举起的火把,他瞧见来人明晃晃的衣角,顿时一惊!
“皇上!”
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陡然出现,倪武怎能不惊!他的声音将一旁闭目坐着的倪震都吓的不行。睁开双眼,牢门前,背手而立的人,不正是下旨要斩杀他们的人嘛!
倪震站起身,掀起衣摆就要行礼:“皇上万安,此处甚是脏乱实在不是皇上该来的地方!”
倪武在一旁听的吐血,爹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那些,难道现在
不该是抱着皇上的大腿请他撤回旨意吗?
乐易风稍一摆手,后面就有人上前打开了牢房的大门。他弯腰进了去,后面跟真的侍卫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他们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
“倪爱卿请起吧!”虚虚一扶,倪震便满心激动的站了起来,神色里满是受之有愧!
乐易风四处打量了番,他不说话,旁的人哪敢插嘴!倪武忍了半响,强压住涌上喉咙的质问,弯腰低头,站在他爹身后。
“倪爱卿可知,你与倪公子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