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乱世风雨情>【】第五卷第六章

a;id=;;作者:黄金死神2013年7月26日发于字数:16600

第五卷左右逢缘

第六章西式新军

紫藤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虚妄自大的感觉之深,以炎黄帝国之人为最。在文明发祥绝早的炎黄人所创造的文字中,最关键的一个词汇便是“天下”。这是含义最为模糊的一个炎黄词汇。

许多世纪以来,炎黄人认为自己的国家不但是东大陆的中心,而且是必然是全世界的中心。炎黄人的这种错觉来源于这样一个事实:他们的国家地大物博,历史悠久,早在三百年前炎黄帝国的皇帝就已经在他巨大帝国的土地上享受子民冶炼的黄金、精织的绸缎以及香甜的稻米和优美的情歌了。

而当少数外国航海者登上东方这块巨大大陆的时候,他们看见的是一个令人羡慕不已的国度:巍峨的山峰,一望无际的河谷平原,对生活文明的发现与创造——炎黄帝国确实曾经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国家。

大约从文帝朝开始,炎黄人逐渐知道自己的“天下”范围并不是无边的广阔,更重要的是,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世界的“中心”。最早给予他们这一严重打击的是一个在历史上极其有名的法兰人——传教士拉尔西斯。文帝朝的一天,士人——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帝国的士人们在客厅的墙上,看见了一张自古以来炎黄人从未见过的世界地图。除了当时西方人也还没有发现的番达利亚和诺森德这两块次大陆之外,在这张反映着西方第一次魔能工业革命时期地理学成就的世界地图上,东西大陆的位置已经被用相当精确的经纬度标示出来了。

在炎黄之外,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国家存在;炎黄不但不是世界的主体,而且也没有占据世界的中心,它仅仅位于世界远东的一隅——这对于当时的炎黄人来讲,简直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它令自古以来的认知世界天崩地裂。为此史书特记载道:神圣法兰帝国,居西大陆中,自古不通炎黄。文帝时,其国人拉尔西斯至京师,为《万国全图》,言天下有两大陆。第一曰东胜神洲,中凡七十余国,而炎黄居其一;第二曰西夷华洲,中凡五十余国,而法兰居其一……

面对炎黄人的惊骇,觉得自己惹了大祸的拉尔西斯为了挽回影响,特地重新画了一张世界地图。他违背地理学上经度和纬度的正确划分,把炎黄帝国移到了地图的正中间。

但是,已经晚了,炎黄人心中从此有了永远也抹不去的沮丧以及沮丧之后的不甘。他们给了不是炎黄人的人两种含有贬义的称谓:周边的为“蛮”,西来的为“夷”。同时,在逐渐了解了炎黄帝国的国民之后,在西方人所撰写的关于这个国家及其臣民的文章着述中,那些“平静富庶的国土”、“乐观幽默的东方民族”和“金色盘龙下的温文尔雅的子民”等等温暖的语句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炎黄人在西方人的视野里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仿佛是世界上一块最稀奇古怪的土地上的一群性格最稀奇古怪的人。

一位在炎黄生活了半辈子的利萨斯商人曾在他的《东方人生活的明与暗》中这样描述:

“炎黄人初看上去并不吸引人,他们的皮肤是黄色的,声音尖利而不悦耳……他们的颧骨凸出,扁平的鼻子就像是老祖宗在某次打斗中受伤之后遗传下来的。他们的嘴唇很厚,嘴巴宽大无比……那双窄窄的黑色杏仁眼中,细小的眼球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像是在与外界的世界捉迷藏。”西方人眼里的炎黄人变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印象”,“一群最复杂最难理解的人”:炎黄人没有确切的时间观念。尽管在西方机械钟表的发明已经有了相当长的历史,炎黄人却仍少有钟表。他们把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而“时辰”的概念十分模糊,仅指一天的十二分之一,且从一个时辰到另外一个时辰之间没有明确的标示。

炎黄人的衣服少有口袋,宽松的腰身裁剪掩盖着所有人身体的一切曲线。他们的屋子里很冷,纸窗根本没有御寒的功能,但他们依然人人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

炎黄人养了许多年的羊,却没有纺织羊毛的传统。他们饲养着各种飞禽,但是对飞禽羽绒的惟一利用是鸡毛掸子。

炎黄人喜欢拥挤和热闹而不喜欢独处和安静。这个帝国的当铺起的是银行的作用。

炎黄人有能力把礼节变为生活中的繁文缛节,接着变为人际间的一场颇具规模的社交灾难,更加奇特的是,礼节还是被按部就班地推广延续为他们日常生活的必须,就像一件件盛装,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被穿戴起来。

炎黄人的宴会冗长豪华,没有尽头的菜肴多得让人难以置信,这种过分的奢侈常常令西方人惊骇不已,甚至感到恐怖和绝望,而恰恰也是他们在世界上创作了这样一句极富悲剧性的警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到了如今的神宗朝,炎黄人在西方人的描述中只剩了两个最强烈的字:麻木。

“在肮脏的低云下的河岸码头上,默默地走动着面无表情的炎黄人。”大陆历1491年来到这个古老的东方帝国的一位维尔特商人这样描写道,“他们深颜色的破烂衣服仅仅能够算做一块勉强遮羞的布,只有在和你进行交易的时候,他们的小眼睛里才出现一种机警的光亮。但是,他们的讨价还价是把手指藏在衣襟里进行的,即使最激烈的争论,在他们的脸上也完全看不出来激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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