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妩任由齐爵拥着,那想要用力却生怕伤到她的臂膀僵硬着,他的胸膛跳跃着,他的身子在颤抖着,阡妩看着齐爵身后空荡的地方,长叹一声之后终究还是抬手将齐爵轻轻拥住这份情已深,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她负了太多人,那些亏欠的,也该偿还了!
齐爵因为阡妩的轻拥颤抖得更加的不能自已,七年,六年前的陌路不识,加上那一年多的杳无音信,他已经七年没有这样抱着她的,命运轮回,他终于还是能将她拥抱,这样的感觉真好。
如果那年他不曾因为嫉妒而一气之下远走曲国,不因为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将自己卷入曲国的皇权争斗,也许他们之间就没有这七年的蹉跎,是他走了弯路让他们越走越远,甚至差点永生相隔,六年的孤独和恐惧作为代价,他终于能再一次将她拥住,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皇权也好,夏寂宸也好,曾经也好,过去也罢,只要她还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本来该有很多话说,可是竟不知为何相对无言,心中有太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曾经那些不想提起,相视一眼,对方的情绪都已明白,似已无需多言。
齐爵摸摸阡妩的发,长叹一声:“阡妩!我们终于再见了,我现在都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六年了,我无数次做过这样的梦,可是每次梦醒对着空空的房间,我就知道我又失去了你,六年,几千个日夜,我几乎每一次一闭眼都能看到你,我挽留,你无情的离开,与夏寂宸和勒斐相携而去,再也不看我一眼!”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不敢入睡,我想看见你,可是却怕看到那样的结局,每梦到一次都仿佛丢失你一次,梦醒来之后便是彻夜的头疼,不过疼疼也好,就当是对我自己的惩罚,惩罚我当年的一意孤行,惩罚我的愚蠢和无知!”
阡妩贴贴他的脸:“如今一切都过去了不是?”
齐爵亲昵的蹭着她:“嗯!一切都过去了,你的身上好香,你的温度好暖,你的身子好软,你是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一切都过去了!”
“当年我因为夏寂宸和炎落而心生芥蒂和嫉妒,如今再也不会,只要你还要我,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还要我…。只要你还要我…。”
一滴滚烫的晶莹落在阡妩的背上,在雪白的蚕丝锦缎上晕染开一朵透明的花朵,圣洁而虔诚。
只要你还要我!是退步,还是祈求?
阡妩伸手覆上齐爵的发,声音笃定如同誓言:“只要你还想待在我的身边,那就留下吧!”谁没有犯错的时候?谁没有迷惘的时候,她不是圣母,不能包容万物,但是也必须学会宽容,因为这份执着的爱!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齐爵仿佛心中的寒冰瞬间融化,一抹灿烂的笑意在他脸上绽放,如徐徐绽放的夏花,张扬肆意。
两人相拥许久,齐爵放开了阡妩,双手轻轻触摸她的脸,亲昵的啄了啄她的额头:“你该去找夏寂宸了,他更需要你!”
阡妩心中一动看向齐爵,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好的感觉:“他怎么了?”
齐爵摸着阡妩的脸,轻叹一声:“你可还记得曲国的圣女素瑶?”
阡妩想了想点头:“有些印象!据说是澈儿的生母,不过还没有被证实便是!”
“曲国的神殿早已被巫族吞没,虽然披着神殿的外衣,其实早已是巫族的天下,这些年神殿权利被皇权压制,曲国几代皇帝练手打压,已经将神殿的势力几乎压到了谷底,曲国可以说没有神殿的容身之地!”
“夏国的皇权是神殿那些老不死的留下的一步棋,为的是掌控幼帝夺取夏国的皇权,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夏君澈会突然进入皇陵,甚至完好的活着出来,更没想到夏国会有那么一位足智多谋的皇后,一切的计划被大乱,所以他们想将计划提前!”
“在辰帝登基之时便是计划的开始,本来这场计划是可以阻止的,却再那时出现变故,因为辰帝的疯狂还有你的失踪,最终本不该的事情却变成的事实!”
齐爵深吸口气:“如今夏国多了一位归云太后,便是圣女素瑶!六年前夏寂宸因你的失踪而疯狂,不慎中了巫族的蛊王,此蛊乃是世间毒物所练就,无解,他们以此威胁夏君澈,如今夏国的皇权已经落入巫族之手,夏君澈也被囚禁,可以说如今的天下已经完全在巫族的掌控中了!”
“巫族的蛊王乃巫族至宝,齐毒性阴毒,这几年他一直承受着这些折磨,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你再迟些日子,恐怕……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阡妩心中一震,同时眼前一黑,那个她亏欠得最多得男人,在她离开得六年里一直承受剧毒的折磨,而她却一无所知。
齐爵扶住阡妩,温柔的看着她:“去吧!无念我会好好照顾,不过半月,我一定带着他去跟你汇合!”
阡妩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的齐爵,又看看床上的无念,转身走到床边,不舍的在无念的额头亲吻,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她相信齐爵会好好保护无念,而无念是身子,没有天降之劫是不会有人能伤到他的。
阡妩离开齐爵的军营百里,整个人突然踉跄一下跌落地,她突然感觉全身无力,身子都仿佛不再是自己的,阡妩用了好大的力道才看见自己的指尖微微卷起,一滴泪从她眼眶滑落,这就是极限了么?
借尸还魂本就是逆天,况且这具身子死了两次,她的存在本就不容于天地,更何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