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鸳鸯谱>(04-05)
王嵩比前大不相同,心裡头已似招他为婿;凡攻书资本、选学使费、谢师礼仪,都从这姨夫家送来。

迎送了新秀才入学,王嵩领了谢礼,先到施先生家叩拜了。

次日就去拜见姨娘姨父,拿一个愚甥名帖到冯家来。

先让姨父姨娘上坐,待孩儿叩见,夫妻二人不肯坐,却同受了他四拜。

王嵩又请表妹见了,冯士圭只为要过几年再招他为婿,便回言道:「有不相见哩!只因桂仙尚未梳洗,贤甥且到书房裡少坐。

」王嵩只好随了冯士圭到书房过午。

且说桂儿已十二岁了,读了几年书,通文识字,也是一个女中才子。

听得说表兄是个神童,一连考了三个案首,心上已羡慕他,又听得父亲前日许配的话,巴不得能够亲眼见他,以看看王嵩表哥近来长成如何了?那知冯士圭回了,不得一见。

桂儿叫大丫环露花,吩咐她看王家小官人,在那裡留饭。

露花去不多时,回覆桂儿道:「在书房裡留饭,只得老相公独自陪他。

」桂儿年小,还不晓得什麼,只是爱才的念头,却比私心还急,忙忙叫露花跟随了,走到书房门口去张望表兄。

只见:眼含秋水,肌映春花,清素之中,微流丽藻;风尘之外,独秀瑶林,嘆天骨之多奇,喜人姿之偏挺。

行见士林耀彩,百尺无枝;但逢笔阵交锋,一战而霸。

桂儿看了一看,嘆道:「两三年不见,长成得恁般俊伟,这定是个举人进士,我爹爹说要再看他的四五年,岂不是过虑?」露花问道:「王家小官人,今年几岁了?」桂儿道:「大我两岁,今年十四岁了。

」露花道:「桂姑娘嫁了这样一个姐夫,也不枉了聪明美貌。

」桂儿笑道:「这丫头坏了。

」那知二人笑得响了些,被王嵩耳快听见了,举眼往门外看,但见:四尺身材,十分顏色;腰如约素,肩若削成,皓齿内鲜,丹唇外朗;如池翻荷而流影,宛风动竹而吹衣。

忽露面,则出暗入光;乍移身,则含羞隐媚;有情有态,如合如离。

安得夜托梦以交灵,敢望画骋心以舒爱。

王嵩本是多情种子,见了这般美貌,魂飞天外,魄散九宵,心上想道:「怎得表妹这样女儿为妻,也不枉了人生一世。

」只因姨父冯士圭前日的言语,母亲为有「再看四五年」之语,想为时尚早,不曾对儿子说,所以心神恍惚,惟有羡嘆. 两下裡正看个不了,姨娘走出来,叫了女儿进去。

王嵩一心对著娇姿,不觉手裡酒杯,竟脱落在桌上了。

冯士圭回头一看,桂儿已去,并不见人,也就大家不觉了。

王嵩辞以不能饮了,吃了午饭,起身又入内裡,谢了姨娘,告别而去。

回家思思想想,只恋著表妹桂儿,想了几日,也就丢开了。

只是桂儿心裡时时刻刻,指望爹爹心回意转,招表兄为婿。

正是:白云本是无心物,却被东风引出来。

第五回:才子多情,月娘暗恋fēng_liú春光窗外还依旧,唯有这耐春人瘦;花片易消残,正值清明后。

莫将閒事和人廝斗,随分消磨春尽;谱到乱红飞,谁耐眉儿皱。

这一首词,也只说风情大概,春间倍觉关心。

尚未知孤男寡女,有许多做又做不得,忍又忍不住的苦处。

且说王嵩在冯家回来,想那桂儿,也只几日忙,就丢开了。

他那丁字巷裡,隔著十来家,有个刘秀才,他娶妻不过二年,却因得中秀才,在与人饮宴的回家途中,或是酒喝多了,竟掉到桥下淹死了。

秀才亡过了两年,妻房卜氏守寡在家,倒也冰清玉洁,只是生得俊俏,体态玲瓏有緻,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又认一肚子好字,閒著时节,把些唱本儿看看,看完了没得看,又叫小廝们买些小说来看。

不料小廝不识字,胡乱买了一本「天缘奇遇」的小说,上面有许多偷情不正经的情节,卜氏看了著迷,连饭也不想吃,直看到半夜才看完了。

心裡想道:「世间竟有如此fēng_liú快活勾当,我如今年纪已十九岁了,这样好事,只好来生做了。

」说是这等话,心裡却好不难过。

睡上床去,再睡不著。

对著裡床,空荡荡的,没个人儿;对著外床,只见桌上点的灯儿,半明不灭,好不孤凄。

卜氏不自觉嘆口气,暗道:「我又无儿子,只养得一个女孩儿,前年出天花又死了,本不消守得寡,受半世的苦楚,只是捨不得傢俬嫁人。

」这一夜就睡的迟些,不觉大寺裡又撞鐘了。

有「桂枝儿」为证:熨斗儿熨不开眉间皱,快剪刀剪不断心内愁,绣花针绣不出合欢扣。

嫁人我既不肯,偷人又不易得,天呀!若是果有我的姻缘,也拼耐著心儿守。

只因刘家半富不贫的,有个小廝名叫存儿,原是永平县人,十二岁时节,来到临清,雇与刘家使唤,已过了三个年头了。

只一个小丫环,唤作瑞儿,伶俐乖巧的,甚得卜氏欢心,虽然才十四岁,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也颇具姿色,只因专注于家事,每天忙裡忙外的,对人道之事,还是个雏儿,半知不晓的-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 —— . d  n z h u . i n ——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 —— / / d i y i . i n -偶然一日,天气十分燥热,卜氏热不过,叫取澡水来,虚掩上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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