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转身,怒视他,“你明知道那些东西有毒,为什么还要那么做?是要嫁祸给墨锦欢么?那么恭喜你,这种把戏不但烂透了,而且还成功地让她对你产生了怀疑!”
如果今天不是她恰看到连城筠离开的时候神色慌张,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便跟着出来了,怕今日这一出闹剧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妲。
“我……”
她从不曾对他发过脾气,且还是这样暴怒。
峒溪一时愣愣,“我只是担心,她与三公主走得太近,还有景妃那边……她们如果都对她偏帮,那王爷对她的态度想必也会……你该知道了吧,王爷为她用掉了华妃留下的那半块……”
“我知道。”
她矢口打断他的话,“峒溪,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他心思缜密,又岂是你我能猜得透的?你怎么知道那玉佩不是他故意用掉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让连城璧对他再没有忌惮!总之,峒溪,我不准你再伤害墨锦欢。我与她相处多年,多少都有些情分……这些年,已经是我对不起她,我也从未把她当成过敌人……”
她声音低落,显然是忆起了往事。
“好,我答应你,只要她不对你产生威胁,我绝不会与她为敌。”洞悉沉声,“不过,我今日之所以会让连城柠吃了那些糕点,也是想要测一个人。”
她疑声,“谁?窀”
“就是墨锦欢身边的不白。”
峒溪压低声音道,“这人出自艳关楼。不但在月城医好了爷,而且还研制出了解决瘟疫的药方,这次连城柠的毒也是轻松就解了。这个人,只怕不简单……我猜测,他很有可能就是丘陵寅。”
她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看了他一瞬,又摇头,一笑,“你或许该去查一查他的师父,扇娘。”
这不白出自艳关楼,艳关楼本就是个奇怪地地方,她在那里呆了些日子,多少也了解到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对她来说,那些人都无所谓了,最大的秘密只要还在墨锦欢的身上就好。
峒溪蹙眉,摇头,“丘陵寅是个年轻人,不会是个有了些年纪的妇人。这一点我很确定。”
她看他坚持,也不再说什么。
“只要能够找到这个丘陵寅,我相信,你的身体很快就能医治好。”峒溪眉心蹙地有些紧,“那个法子,毕竟从来没有人用过……我们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季堇凉望着暮色的天,神色凝在远处。
连城裔,希望你还记得曾与我许下的诺言……
我会在这里,等你平安回来。
……
太后的头七已过,举国大哀的时刻也已结束。
墨寻的病才好,便被季堇凉拉到了集市上给她与连城瑾大婚挑选置配。
“其实要我说,父皇给你制备的嫁妆已经很好了,而且他赏赐的东西都很贵的,你与十三皇叔也能省则省嘛!你何必再给自己找麻烦?”连城漾在一旁,兴致缺缺。这些喜气洋溢的东西,对她这个一把年纪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刺激。
“皇上的赏赐是很风光荣耀,可是太过繁琐沉闷。我觉得女子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怎么也要穿着自己亲自绣的嫁衣,佩戴亲自打磨地玉饰,然后看他穿着自己亲手缝制地喜服,来将我迎娶进门……”
她神色恍然,俨然一副即将嫁人地小女儿姿态,“我期盼了这么些年,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嫁给他了,若是不能如了自己的心意,那还有何意义?”
“哎呀,还真是不知羞呢!”连城漾拿她打趣儿。
季堇凉地脸一下羞红,嗔怒地瞪她,连城漾捂着胸口,夸张地连连摇头,“难怪我家小皇叔把你看得这么紧,这娇嗔地小模样,我看了心下也是忍不住想要怜爱一番啊!”
季堇凉被她作怪地脸上更红,墨寻也是忍不住笑。
她心思敏慧,敢爱敢恨,连城瑾能够娶到这般佳人,可真是福气。
看他二人都在笑她,季堇凉开始微恼,后也忍不住笑起来,三个人一时间笑坐一团,都忘记了挑选布料。
“哎,这花好漂亮啊!这布料也好,做喜袍很合适呢,真好看,这花好像是木槿花,和你的名字也很配呢!堇凉,选这个吧!”连城漾忽然大叫。
墨寻移目看去,那素在鲜红布料上地金丝花瓣,的确很漂亮。
“谁说我的名字里有堇字,就一定要喜欢这种花?”季堇凉蹙眉,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穆王妃,你与穆王大婚时穿得是什么花色?”
墨寻微愣,连城漾抢道,“堇凉,我听母妃说,四哥和四嫂那时候没有举行仪式,两个人是直接进洞房的,你就别打听了。”
这连城漾,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墨寻讪了讪道,“我记得当时好像也穿了喜服,只是,忘记是什么样子了。总之很普通就是了。”
“这样啊……”
她了然,又问她,“若是再给姐姐选一次,姐姐会选哪种?”
墨寻蹙眉,目光在一片深红中一一扫过,视线一定。
那上,是很繁琐地金丝秀粉地合欢图案,很是漂亮,但布料上落了些灰,好似无人问津。
她的手抬去,指向那,又下意识地移了开,“这鸾凤和鸣的,看着不错。”
合欢纵是好看,但若是那传说中的寓意,却并不够好。
“那我的选择可与姐姐的不一样了……”季堇凉地视线停驻在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