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军师离鞅。他这人最没正经,不用理他。”
卓天微笑,拉她坐下。
军师?
难道他就是端月曾说的那个才来戊奴不久,但是很厉害,却看着像男人又其实是女人的军师??
墨寻盯着他,微微地蹙眉。当初她以为的那个军师不是粟芷忧?
离鞅微昂着下巴,微敞的领口,裸露的锁骨处一枚细微的蝴蝶结印迹,一双媚眼好像粘在她身上了似的,一波一波地像是要把她的魂儿勾出来,还有那细长的兰花指—窠—
墨寻浑身一个寒噤,难怪情报会弄错,这人长的还真是……雌雄难辨。
他们二人正在饮酒,桌上人各一杯清酒。
墨寻挑下眉,不自觉地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卓天转眸静看她,离鞅挑眉凝她,二人的眼中都闪过丝惊喜。
墨寻被他们盯得不自在,干笑,“情景所致,忍不住就剽窃来了,我不是原创。”
卓天被她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
“呵。”
离鞅又是一个略微不耐地媚眼投过来,“就说嘛,本公子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是才与貌兼备的。”
墨寻撇嘴,看着他不男不女地一张脸,实在是很难接受他这么傲娇地自称‘本公子’。
卓天给她推了一杯酒过来,墨寻摇头拒绝了。
“你脸上的这面具可是纯金打造的?”
离鞅微一仰身,一头的墨发如鬼魅般垂落,声音轻佻,“太子妃若不介意,摘下来瞧瞧?”
墨寻轻叱,这人想要看她的容貌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离鞅,本宫警告你,不准打她的主意。”
卓天食指对他,冷冷丢下这句话,伸手拉着她就走。
这突然的动作,让墨寻微微讪了下,还以为这两人是好基友呢,怎么一句话就闹翻了,还是因为她?
“我们就这样走掉,是不是太过小气了?”
墨寻蓦地叫住他,然后在卓天蹙眉之际,回头面对着离鞅摘下了脸上面具——
下一秒,果然就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恶心到想吐的表情!
看你这人妖还敢作!
卓天拉着她一路走出去,摇头轻笑,“离鞅有审美洁癖,估计被你这一吓,三天都吃不下饭了。”
墨寻轻哼,不以为意地重新将面具戴回脸上。
这一脸的痘疱,就是她最佳的防身武器。
绿桐还侯在外面,看到他们出来,忙地跟上。
“我与离鞅相识不久,开始也被他的外表蒙骗,以为他是个女人。”
卓天边走,边解释道,“以后离他远点。我不在,你不要一个人来见他。还有那个成朗,我与他是一起长大的,如今的他已非幼时所比。总之,他二人都不是好人。而且都已知晓了你的容貌,我担心他们会对你起歪心思……不过,你这幅样子用来防身倒也挺好。”
说到最后,他竟幽幽叹了口气。
墨寻牵唇微讽,“这些,就是太子殿下口中所说的好?”
虽然只有几天,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这四下浮现的危机,说不清是来自哪里,只让人觉得心里微微没底,卓天虽在护着她,但谁又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不过,不管如何……
她来到戊奴的目的,都不会改变。
“锦欢,我知道你如今心里对我有很多误解,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
他说的地方是戊奴皇宫之后的一座光秃秃的山。一路往山上走去,越走越阴森荒凉,他扭转了一处机关,带着她走进去。
进去后,墨寻才知道这是戊奴皇室埋葬列为祖先的寝陵。
这洞内别有洞天,大小几十间不同地密室,封得甚严,且每个都有一处小机关。卓天点着手中火折,牵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在精准地躲避四周的机关陷阱。
一路去了最深的石冢前,他忽然站定,墨寻顺着他的指示看向那精简地陵前挂着一幅画像——
与她容貌相同的两幅画像,分别是左半边脸与右半边脸。
竟然都在这里。
卓天看着那两幅画像,眸光微动。
这女人,该就是絮离王后吧?和她倒真是很像呢!
陵案上还有新鲜的水果和未燃完的香,再加这画像……汉王应该是刚走不久吧?
“锦欢,我不知你是否听过坊间关于我母后的那些传言,他们所讲有些是真的,有些却是虚构。我也是后来专程让人去打听过才知道,你的父亲墨翼当年和我的母亲的确是一对恋人,却被你们的先皇,也就是我该叫一声舅父的连城璧给生生拆散了。山河动荡,我的母亲被迫来到戊奴,嫁给了父汗,然后生下了我……”
他的手轻轻在陵案前抚过,声音眷柔,“她一直活到我四岁那年,便失去了消息。这里面埋葬的也只是她的衣冠冢……”
“你的意思是,你的母后并没有死?而是离开了?”墨寻诧异。
卓天摇头,“该用生死不明来说才准确,就连父汗也不知她是否死掉了。好像是那个时候你的父亲打来戊奴,父汗担心母后会与你父亲之间旧情复燃,对战事不利,便把她囚禁了起来。后来……总之,母后在那之后就消失了。”
“我四岁前的记忆很模糊,四岁之后,我对她所有的记忆也只有那原本就留在这里的半张脸的画像……当我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便觉得你和我的母后长得很像,甚至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