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凤面色惨白,依旧狡辩:“除了李二雉是我堂弟以及我与卿歌阙有过来往以外,其余都是你的假想,毫无根据!”
我抹了抹头上一把汗,最后一战:“看来只有请出卿歌阙姐姐指认你,你才肯伏法。”
李元凤坚持道:“刑部已判卿歌阙身亡,殿下如何认定她尚在人世,并能指认我?”
刑部尚书愧然道:“刑部失职,仵作验尸前,卿歌阙尸首便不翼而飞,且被人以一具陈年腐骨李代桃僵,此事也是殿下率先发觉。因此,并不能判定卿歌阙是生是死。”
李元凤攥紧对自己有利的救命稻草,强力反击:“既然刑部都无法判定卿歌阙生死与否,如何断定我是凶手?若卿歌阙尚在人世,那么先前殿下断定我勒死她便不成立,若卿歌阙不在人世,她又怎么指认是我杀害了她?”
刑部尚书一头雾水,同大理寺卿不计前嫌目光交流一阵,大理寺卿也是无解的眼神。
郑太师及户部众官员也都怀疑地看向我。
最后的证据,我歇了口气,向他们讲述了我去刑部食堂半日游的经历:“少傅和撒尚书不带我去停尸房,于是我就自己找去了,当然我就迷路了,刑部属官们见到我都急忙退避,恨不得插翅而飞,可是有一个属官他没有来得及飞走,还给我指了路,于是我就见到了原本停放卿歌阙尸首的地方摆着一具很可怕的骷髅。”
我加重了一下语气,文官们被吓得失色,我爹咬着袖子看我,一副因看管我不力而让我看了可怕东西的愧对我的神情。
惊吓了他们之后,我露出不在意的表情,继续详解案情。
“没有受害人的尸首为证,所以我认为卿歌阙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不应该红颜薄命,可是大理寺卿是见到过卿歌阙尸首的,为什么转到刑部之后就不见了呢?那具枯骨是为了掩藏什么?还是为了暗示什么?能够弄来枯骨并摆放在刑部停尸房的,是什么样的人才做得到呢?答案很显然,同户部侍郎自己制造假钞一样,都是监守自盗。就是刑部内部人员上演了一出枯骨换红颜的戏码。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推测是因为他意外发现卿歌阙没死,得知了卿歌阙的不幸遭遇,美人便提出让他帮自己逃离的要求。为什么要逃离?当然是因为她知道凶手地位显赫,担心被凶手再度杀害,所以先藏起来为妙。案情到这里,参与的可疑人员越来越多。能够证明卿歌阙活着的,唯有这位刑部人士。为了帮花魁案真相大白,他也在选取适当的时机适当的人,但是他自己并不想暴露,因为他知道自己此番作为是违反刑部律法的。若是贸然告诉刑部尚书,他定逃不了撒尚书的严酷刑罚,所以他就选择了告诉我这个傻太子,料想我发觉不了他的计谋,从而得以全身而退。
“所以你们猜到了吗,就是我在刑部迷路时候,假装没有逃掉而不得不给我指路的那位刑部属官。卿歌阙死里逃生后,只能依靠那位属官,所以卿歌阙的下落,那位属官最清楚。”
刑部尚书迫不及待道:“臣失察,还望殿下告知那位属官是何人,以便找出卿歌阙!”
我看了眼正处在绝望与崩溃之中的李元凤,淡定地告诉他们:“孤的少傅已将最后的证据查了出来,此刻卿歌阙应已在东宫少傅跟前待命了。娼门不可入朝堂,所以少傅交代元宝儿,麻烦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跑一趟东宫,卿歌阙会告诉你们一切,当然,包括凶手是谁。想必,整个经过与今日元宝儿所说应无太大出入。李侍郎,我家少傅说你必不会承认自己所犯罪行,少傅让我告诉你,天道有因果,你对抗不了天之道,也抗衡不了人之智。你犯下贪心、色心与杀心,岂容你逍遥法外。”
郑太师怒道:“如此败类,你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李元凤面无人色,当即咬舌自尽。
我抢了太师手里朝笏,一笏将李元凤揍趴下,玉笏断作两截,随手将半截朝笏硬塞入他嘴里,除非他铁齿铜牙,由不得他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