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语出,少傅和族叔齐齐变了脸色。
族叔迅速将我捂到怀里,抽出了长剑,顺便对非刀客的持刀少傅道:“姜少傅尽量不要离我三丈外。”
族叔话音方落,果然便见夜空里重现了一片黑影,且迅速逼近,速度与动作明显比上一批训练有素得多。可见方才第一批是探路敢死团,这第二批才是专业夺命团。
很快我们就被包围了。人数力量上的悬殊,促使形势又到了生死之际,少傅不由又生感慨:“想不到我姜冕就要享年二十七了。也不知道后人看到我的墓碑,会否慨叹鄙人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令人扼腕之类。”
我趴在族叔怀里,顺着少傅道:“难道元宝儿要享年十三?”
族叔抖动长剑晃出一团剑光,面色一沉:“都闭嘴。元宝儿以后不得这样学你少傅胡说。佛前不可乱语。”
少傅也没想到我爱学舌的毛病又在这时犯了,也把脸色一沉:“元宝儿闭嘴,不要学为师。为师可以说说,你切记不可胡说。”
“好吧。”我点头。
“元宝儿趴好了。”族叔细心交代,运气于剑上。
们步步逼近,将我们包围,姜冕竟果断向与族叔的相反方向迈步,“刺客人多,要我与侯爷保持三丈之内,只怕会影响侯爷运剑。侯爷带着元宝儿要紧,不可冒险,姜冕就不做拖累的事了。反正他们也是要活捉我,我去引开他们。”
我忙从族叔怀里抬头,却见少傅已离开了我们,朝着刺客包围的另一个方向闯了过去,成功分流了围剿我们的一部分刺客。
“少傅……”我喊出声,其实我还有句话忘了说。
少傅不加理会,继续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很快淹没在了刺客人海中。
族叔见事已至此,便也当机立断,抱了我飞身而起,一剑挥斩,剑光扫落一圈,围攻的第一圈刺客非死即伤,不得不退步整顿。
族叔以攻为守,剑走如风。
我趴着都晕头转向,只觉人影重重,剑光与血光交织,围攻的刺客倒了一地又一地。
刺客的刀剑,却根本近不了族叔的身。但凡想要靠近一步,触到族叔的护卫底线的,都先一瞬被族叔放倒了。
但是,族叔虽快,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刺客群在倒下一批后,训练有素地迅速调整,不再与族叔兵刃相接。
刺客改用暗器了!
远距离密集性攻击,纵然高手也对付不了,何况族叔还要护着我全身。
族叔的长剑左右抵挡飞箭飞针飞蝗石,片刻尚能支撑,再久便兼顾不到。
我耳听着族叔身上已被暗器打中,格外刺耳揪心。
另一边,自投罗网的少傅也被刺客们成功活捉了。
我趴上族叔肩头,捏着手心,怕再也耽搁不起,仰头大喊:“你们还等什么?!快护晋阳侯与少傅!!”
话语弗落,广化寺四周渐次出现素衣僧侣,如平地冒出一般,均双手执念珠合十,一步步自长明灯暗影里走出。
几乎同一时间,僧人们掷出念珠,疾风阵阵,念珠丝线于空中松散,珠串化作颗颗珠粒,比刺客们的暗器还要多,还要密。
一部分念珠击落了刺客暗器,一部分念珠击中了刺客。
一阵清扫后,佛院内刺客数量减半。这一回,却是刺客们被围,插翅也难逃。
如此一来,则是刺客们陷入了两面被夹击的地步。
未过多久,僧人们神出鬼没的手法,便将余下的刺客们一网打尽,全数放倒。
自始至终都惊愕的族叔,带着伤,将我放回地上,“元宝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族叔的伤势,瞬间迁怒于这群神出鬼没的僧人们:“你们藏身广化寺,化身寻常僧人,难道不就是为了护卫皇家?都什么时候了还藏得那么深,不叫你们都不出来,看把我族叔伤的!”
领头的僧人合十念声阿弥陀佛,不对俗世人行俗礼,一律以佛礼待之,淡然道:“贫僧与师兄弟们乃龙脉守卫,只护佑我朝陛下与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开森,小红花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