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望向族叔,原来,族叔竟跟我父皇是如此的兄弟之谊,没想到后来竟发展为君臣有别,受欺压多年。跑神后,我迅速收回神思,“原来郑太师曾是我祖父的家臣,这么说,他后来生了狼子野心,变节了。族叔和父皇怎么没能阻止他呢?”
族叔神色现出哀伤,语调也低沉了:“那时,族叔在外平叛,凯旋途上竟听说老国公骤逝的消息,我快马返回后,你父皇也随后从外地赶回,我们都未能在老国公跟前尽孝,也未能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老国公遗嘱由郑闲向我们转达,老国公骤逝缘由自然也是郑闲告诉我们,便是那时,神策军易主,落入郑闲之手。真相,我们大约永远也无法知晓。”
我也随着族叔哀伤了一阵,终于明白了如今朝廷形势的来由了,“所以,郑闲辅佐我父皇登基,让我父皇政令都听从于他,他虽为太师,却是万人之上。如今,自然是看不惯我了,就想让他外孙正位。”
“早年,郑闲便与你祖父约有姻亲,所以郑家大小姐入后宫为妃。不过,理应是由郑妃为后,郑妃所出便理所当然为太子,只是千算万算,算不到还有一个谢庭芝。”族叔感慨良久,终在无望与凭悼中对我笑了一笑,“也算不到我朝出了个小元宝儿。”
“可是……”我也无奈地叹了口长气,“他们宫里有皇子皇孙,朝内有太师之位,朝外有神策禁军,果然是权倾天下了呢。我爹和我都被夹成馅饼儿了。”
“嗯,他们想兵不血刃合法继承大统,但是,有元宝儿在,会让他们得逞么?”族叔望着我的眼睛。
我挠挠头,“可是元宝儿又有什么办法?”
静静听了许久我父皇的发家史后的少傅给我点拨道:“元宝儿是告过宗庙的东宫太子,只凭这一点,便足够他们头疼的了。所以,元宝儿只需抓牢一点,不要被废了就好。”
我点点头,恍然道:“所以父皇才找了少傅来助元宝儿,免得元宝儿傻傻被废了。有少傅坐镇,郑太师就没办法了。”接着我又恍然了,“难怪这帮刺客要活捉少傅,所以刺客们都是郑太师派来灭元宝儿的?”
众人一阵思索后,均未直接表明态度。
族叔沉吟着道:“若是郑太师指使,何须等到这个时候才动手。以我对郑太师的了解,他是个极重声望,老成持重,因文人谋士出身而免不了带些迂腐想法的人,比较重正统,能以阴谋从事,便不会动手解决,能人少干预,便不会兴师动众。大批量派遣刺客,不似他的作风。”
住持大和尚坐在一边冥想入定,少傅坐在桌边研究一块破布。
“姜少傅以为呢?”族叔一转头,主动询问。
“姜某以为,与其坐在这里苦思冥想,不如寻找证据推理真相。”少傅头也不抬,拿了油灯做研究。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凑到桌边,趴过去一起看,“这是刺客衣服上割下来的?少傅你从死人身上扒衣服,有没有觉得有压力?”
姜某从油灯下抬头,再扭头向我凑得极近的胖脸,“为师觉得被一只汤圆趴在这里看,比较有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要振作的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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