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逸尊的怒意从心底里往外冒,夹杂着各种情绪。
这么多年来,他努力维持宫家,在人前处处礼让,做小服低,受了多少冤枉气?而月影,只不过是月溪华的孽女,要不是他,哪有她?
外人对他无礼也就算了,宫月影是他的女儿,竟然也敢对他如此,今天不教训她,他宫逸尊枉为宫家一家之主!
猛的,宫逸尊健硕的身影移动到床榻前,一边象老鹰抓小鸡般揪住月影提起来,一边怒吼道:“孽障!你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竟然连父亲的话也敢违背!!!”
“哦。”
月影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对他的怒容产生了无法抑制的笑意。
父亲?
如果不是宫七小-姐的记忆,她绝对不相信她是宫逸尊亲生的。天底下坏父亲多了,不过象宫逸尊这样厚颜无耻的父亲还是头一回见。
想当初不是因为惧怕月溪华,宫月影根本就不会出生,月溪华一死,宫月影就被各种“暗箭”所伤,宫逸尊早已经不把她当宫家人了,堂堂一个宫家七小-姐,早在月溪华死掉的那一刻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和报复对象。
月影淡淡的笑着摇头,她不是尖酸懦弱的宫七小-姐,更不是宫逸尊的女儿,她只是个顶缸的好不好,何来父亲之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宫逸尊气得眼睛冒火。
愤怒和理智在他脑海中来回盘旋,一时拿不定主意。
如果打伤了月影,其它人不论,以宫必烈的性格必定难以交待,可是不教训这个丫头,他怒意难平。
想到这里,再看看月影那种表情,宫逸尊的怒气终于压倒理智。
宫月影毕竟是他的女儿,他要打就打,别人无权干涉。
猛的,宫逸尊挥起一掌,重重向月影小脸打去……
“呼”的一声响。
紧接着,是宫逸尊手腕一麻,纤白素手已经轻轻捏住他的手腕,看似柔若无骨,力道却在不断加大,那种手骨欲裂的奇痛不间断传来,只是瞬间,宫逸尊痛得全身冷汗淋漓。
“父亲?你是谁的父亲,说清楚点。”月影的笑已渐收,凤眸流露出凌厉的神情。
“你……”
宫逸尊刚说出一个字,就觉得手腕的痛加巨,眼前一阵发黑,差点痛呼出声,他整个人都在发冷,一种巨大的威胁让他从骨子里害怕。
这个是宫月影吗?
这个是他看着长大的七丫头吗?
不,她的眼神比月溪华更冷,那么陌生,那么不经意却又霸气十足。
“你让我觉得可笑。”
月影收回手,憎恶的在衣服上蹭了蹭:“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在我还没有起杀心前学会识趣这两个字。”
震惊让宫逸尊倒退了好几步。
她……
“我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
“打住。”月影不耐烦的打断他,他这副情感受伤的表情让她恶心:“我知道月溪华是你杀的……”
宫逸尊差点软下去。
她知道?
是谁告诉她的?
“我看到了。”
月影的话将宫逸尊彻底打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