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样。现在我们拥有能够破坏神都之国统治的能力了,如果我们不去使用,这届行政院就必然会被选民弹劾,然后由他们再选出来会去使用这种力量的权力班子。”
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但……“汞先生为什幺要战争?这对他又有什幺好处?”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疯子这种东西。汞先生在公共政权里长期负责地区性战争的维和工作,他可能早就变成了狂热的战争爱好者也说不定。”
我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出来,汞先生不是疯子,他想要的东西也不是战争本身。战争是混乱的,但汞先生要的是秩序。只不过他眼中的秩序和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
“汞先生的动机对我们并没有那幺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开始这场战争,还有如何结束它。”休斯说,“即将到来的洪水已经没办法用大坝去阻挡了,疏导是唯一的办法,我们要掌握主动权。”
“那幺计划呢?让我重新拉拢曾经领导过的战士们,正面牵制神都之国的军队,然后由你们去歼灭上层?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战争一样会死很多人。”
“但死的是回归者。对那些推动了这场战争的凡人而言,这并不是不能接受的损失。而且在他们眼里,你们也不过是自作自受。”
我笑了,无奈的笑。我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被现实所改变了,但这个时候我有些想念燃墟。正是所罗门想要建立新国度的念头,才会放任汞先生的行动。他归根结底是一个商人、一个政客。他想要利用汞先生,而汞先生也利用了他。
而燃墟则是一个战士,一个拥有巨大心脏的王。如果燃墟还在的话,汞先生的分裂手段根本就不可能奏效。他对汞先生的了解远超于我,甚至远超过所罗门。
他绝不会让汞先生利用自己,哪怕有巨大的利益放在自己面前。因为我明白一点,尊严对燃墟来说不是任何东西能够赎买的。或许,由他为王来引领新人类,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燃墟已经死了,他死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你为什幺笑?”休斯奇怪的看着我。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了一口温暖的热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我开始对他讲述起了新人类大迁徙最后那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用数月的时间穿过了阳光明媚而生意盎然的光面。作为新人类中相对独立却又举足轻重的势力,第三军团一直游离在迁徙队伍的最前面的位置。而我身为军团长,则的到了不少机会,在闲暇之余参观了途径的里林重要城市。
里林的建筑物绝大多数是由人工修建的,石头和木质的建筑占了绝大多数。
然而在大城市里,仍然可以见到令人叹为观止的恢弘造物。他们很多建筑材料是人类所没有的,具备着超常的分子结构,可以承受远超人类认知的重量。
这一点我在里奥雷特的城市里就已经体会过了。无论是噬族那座从峡谷最深处直插天空的王城,还是白骨堆叠的苍白之巢,都是可以推翻人类常识的造物。
可是里奥雷特毕竟和我们区别较大,看着他们的生活总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可里林不同,他们看上去仿佛一群连工业时代都没走进的古代人,却可以建造出跨越人类整个历史的建筑物,这足以让我们对这个文明产生尊敬和畏惧。
我使用了“畏惧”这个措辞,是因为我们终于来到了里林的王城,属于奇法都德的王城。
那是一座建立在巨大基座之上的城堡,坐落于王都的最深处,背靠着一道直插天空的宏伟结界。这道结界让我想起了里奥雷特王城的结界,那里被往往被称作渡口,是里奥雷特之王唯一能够涉足暗面的地方。然而在光面,这道结界似乎有不同的意义。
几千万甚至几亿吨的石块堆砌成了高达上百米的基座,而里林们又在基座之上为他们的王修建了仿佛能够通向云端的城堡。我们没有资格进入那座城堡,甚至连踏上基座中通往上层阶梯的机会都没有。迁徙队伍在里林的引导下,穿过了基座中心一道宽阔幽深的通道,跨过了那道结界,来到了被称作神都平原的土地之上。
据里林说,这个平原是通向神都的最后一段路程,结界之后便不再有任何里林的都市存在。这片平原铺满了翠绿色的植被,但却连一棵树都没有。当两千万人类全部抵达之后,队伍被里林们拦停在了这个地方。
这个时候,我们作为先头部队,已经深入到了神都平原的腹地,而真正的神都则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曾经有人给我形容过神都的样子。然而当我们将它纳入眼中的时候,才发现任何形容词都失去了意义——人类还未曾诞生过能够修饰神都的词汇。
当我们最初看见她的时候,只是发现地平线的尽头多出一些东西,一片模模糊糊的灰白影子在天空大地之间显现了出来。随着我们的前进,那模糊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模模糊糊边缘则向着两侧的平原伸展了开来。
而这一伸,就没了尽头。我们每向前一步,就会被她的身躯占据更多的视野。
最开始那像塔一样细长的影子,被无情的伸展成了无边无际的墙壁。
这道墙壁通向了我们无法看清的天空,还有走不到头的左右。神都的样子震撼了每一个新人类的心灵。因为我们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