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任皇都府衙罗?雪歌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所有的认知皆是来自于陆安然的形容,按照陆安然的心思,虽然对此人有几分微词,但评价时还不至于失了公正.
总的来说,此人是个不错的人选,并且还是太子容奇亲自提拔上来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此人将来定会成为太子的心腹.
对于这些变更,雪歌心中有数,容奇是个绝对不能小看的人物,从见到他的第一面,雪歌就知道,那张看似毫不在意的面孔下,隐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想起容奇,雪歌忽然记起另一件事来.
"安然明日可否有空,与我一同去趟月楼如何?"
"好."
陆安然在容王府一直待到晚膳过后,才乘着马车离开,雪歌直接去了书房,远远的看见亮着的灯火,映着一张俊脸,正低眉沉思着,雪歌放轻脚步,靠近书桌,容琛忽然抬起头来,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容琛微微一笑:"怎么过来了?"
"这两天休息的够了,此时也睡不着,便过来陪陪你."雪歌随口说着,顺便将视线移到一旁的书架上,开始寻找自己没有看过的话本.
这间书房自从她来了后,便多了不少东西,尽管她并不常来,但那邪本故事典籍换了一批又一批,雪歌从来没有拿到过已经看过的书,看来已经被人收拾到其他地方了.伸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随就决定看它了,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故事,反正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不用太过讲究.
"你继续忙,等你结束我们一起回去."雪歌说了句,便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容琛坐在原处看着她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只要看着她,一整天的疲惫就消失殆尽.
雪歌极其自然的坐在一旁,开始翻着话本.偶尔看着些有趣的小故事.也故意压抑着笑声,不想打扰容琛,却不想后者时不时的抬头看了一眼.见她忍着笑的模样,也会勾起唇角微笑.
这样相濡以沫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没有权利纷争,没有利益驱使.就这样平平淡淡,互相陪伴着.该多好.
"这个故事是个悲伤的结局."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雪歌一抬头,就对上容琛近在咫尺的脸,只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话本看着.
自己竟连他何时来到身边都没发现.雪歌想着自己的警惕性降低了:"忙完了?"
"嗯."
"你怎么知道是个悲剧?"雪歌站起身,将没看完的书放上书架,然后才转头瞧着他.问道.
"我看过."容琛淡淡回了句,雪歌顿时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容琛竟然会看这种书?她只以为容琛是骗他的,便想揭穿他的谎言,于是问道:"那你说说结局是如何的?"
容琛看着她脸上的不信任,侃侃而谈起来:"女主死了,男主在得到想要的东西后,自缢于女主坟前."
听了这话,雪歌张了张嘴,有依然不信,重新将那本书拿到起来,直接翻到最后几页,细细看了起来,看完后,长长叹了声:"真是这样."
她没有问容琛为何会看这些书,因为那个答案并不重要,反而引起她兴趣的是这个故事的结局.这邪本乃是容琛派人从江湖上搜罗而来的,篇幅较长,不过她看懂了大概的情节,大致就是女主对男主一心一意,痴心到底,男主却始终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完全将女主的付出置之不顾.
既然没有感情,那他为何要追随她而去?后悔么?
可是到了那时,后悔又有何用,反而侮辱了另一人的无悔牺牲.
所以说,人心是世间最难懂的事物,每个人都有可能选择一条你意想不到的路.
"回去吧."雪歌再次将书放下,抬眸看着容琛.
夜深如水,夏季的夜晚吹着细微的暖风,感受着温热的气息,两人并肩而行,一路走回主院,青宝等在屋里,坐在桌子边,双手撑着脑袋,好像快要睡过去.就在雪歌要上前叫醒她的时候,她却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你们回来啦,我这就去打水."
"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不累."青宝逞强道,这几天夜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花园中与流云练剑,随着流云的指点,她的剑术上升极快,但同时也休息不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之前雪歌问她时,她随便撒了个谎,雪歌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她,并未多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瞒过去,她知道,在雪歌的心中,并不在意她的剑术好坏,但她却努力的想要变强,变得能够保护身边人,这只是一个微小的心愿而已,她一定要完成.
雪歌斜睨了她一眼,道:"我与容琛有邪要说,你不用伺候着,先下去休息."青宝见雪歌下了命令,也不好再留,朝着门外走去,没走两步,又听得雪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事别瞎跑了."脚步顿了顿,回头去看雪歌,却发现她根本没看自己,而是说完就朝内室走去.
"知道了[,!]"
直到青宝离去,另一名侍女匆匆端了清水来伺候两人洗漱.
房门闭合,雪歌坐在床边,看着不远处垂落的帷幕发呆,双目没有焦点,容琛脱下外袍,在她身边坐下:"既然心疼,为何不阻止她?"
雪歌回神,听了容琛的话,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也有自己的选择与执着,就算我是主子,也不能强迫她放弃.况且青宝这丫头,明面上看着没什么脾气,实际上倔强得很,与其阻止,倒不如放任她.我相信她会拿捏好分寸."
就像容琛说的那样,她确实心疼,她将青宝更多的是当做妹妹看待,而不是一个属下,她身边有暗卫守护,青宝就算不会功夫也没什么大碍.当初她学功夫乃是自愿,求了自己好多天,最后还是月慕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