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欧阳冥的面,莫涟漪当下便服用了那药丸。
欧阳冥眉间多了几分欣慰的笑意,好似,眼前的莫涟漪服用了药丸就已经痊愈了般。
“服用了药丸就好生休息吧。”余光瞥见桌子上的烛台,欧阳冥才意识到时间真的不早了,而莫涟漪则需要更多的休息,所以即便很是不舍,却依旧开口道。
莫涟漪却立刻道:“物极必反,我总是睡觉,对身体的康复也未必就会十分有利。再者,我真的要被憋坏了。”
有句话她并未说出口,那就是若是现在的她能打过外面那武功高强的守卫,早就跑出去了。
血绸和三路子像是事先约定了般,不管莫涟漪如何呼唤,就是不现身,看来定然也事先被赫连驰下的死命令了,这一想法更是让她郁结不已。
“那我带你出去转转?”欧阳冥看着莫涟漪可怜兮兮的眼神,终究还是怜惜道。
“好耶。”莫涟漪当即跳了起来,如同即将被放飞的金丝雀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只带她在府上走走,她刚服了药,只有少许运动,药效才能更好的发挥。”
欧阳冥看着守卫道。
两个守卫对视了眼,随即淡淡颔首,其中一个却是道:“摄政王有令,不得离开夫人半步,所以,我们必须跟着夫人。”
夫人,欧阳冥眸光微顿,当下却是看向莫涟漪。
莫涟漪眉尾上扬,刚才还叫小姐呢,改口就变成了夫人了?难不成,是因
为欧阳冥在场的缘故?
这两个小子,还真是!
莫涟漪当下淡淡颔首,表示同意,只要不让她再一直待在房中,她才不管身后有多少人跟着。
“小姐,小姐,大氅!”说话间,轻轻却是已经走上前去,将一件浅青色的大氅披在了莫涟漪身上:“天寒了,小姐要注意保暖。”
看着轻轻眸中的关切,莫涟漪淡淡颔首,唇角荡漾起一抹笑意。
看着莫涟漪离开的身影,轻轻的视线却是有些恍惚,刚才,莫涟漪是对她笑了吗?
难道,她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的怪罪了吗?
小姐真的原谅了她?
只想着,轻轻便已经微微红了眼眶,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却是久久都未离开。
月色皎洁如水,淡淡的清冽药香从欧阳冥身上传出,却让她有几分回味的感觉。
“欧……”
莫涟漪还未开口,蓦地,一声轻微的嗡鸣声响起。
莫涟漪垂眸,看着欧阳冥腰间那在剧烈地震动,隐隐闪着紫光的紫色葫芦,当下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是药王门出事时,紧急召见门主与长老的信号。”欧阳冥眸中多了几分深沉,当下却道:“没关系,我……”
莫涟漪却轻笑着打断:“我现在就在摄政王府,周围保护我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不用担心,你先去处理药王门的事情吧。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随时来找我。”
欧阳冥想了下,当下还是道:“那好,你注意安全,早些回去
。”
话落,转身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莫涟漪看着欧阳冥消失的身影,扫了眼西方的位置,唇角多了几分幽深的笑意,好久没有去见他了,却是不知,他过的如何。
摄政王府的水牢。
地牢里受尽了折磨的空寂还真是命大,无奈,摄政王只好让人把他移到了水牢来。
水牢较之地牢更为阴沉潮湿,算是真正的暗无天日了。
一条一直向下,近乎通往地狱的死寂道路两旁,流水潺潺,近乎黑色的死水狰狞地凝视着整个水牢,大有随时将其完全覆灭之势。
水牢最深处,最是阴潮的地方,完好无损的人走进去,都会感觉阵阵寒凉,似有锋利的尖刀刮着肌肤,若是有伤之人,便如同时时刻刻饱受伤口上撒盐之痛了。
莫涟漪还未走进,便听到闷闷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两个守卫上前,一左一右守在莫涟漪身边,警惕而冷厉地瞪着眼前那个不辨容貌的肮脏肉团。
“多日不见,空寂大师,别来无恙。”莫涟漪神色淡淡,看着脏兮兮、四肢早已腐烂不见,现在只如同人彘般的空寂,眸底更多了几分清亮。
听到莫涟漪的声音,空寂浑身颤抖了下,缓缓而机械地抬起了脑袋,阴鸷的眸光透过凌乱垂下的银白青丝,如同毒蛇般,似要将莫涟漪给勒成肉泥。
莫涟漪见此,却是无声地笑了,慢慢走至空寂的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他:“大师如
此坚韧,倒是让涟漪心生敬畏呢。只是,我秉承天意来超度你,大师万不该是这个眼神才是。”
话落,淡淡扫了眼周围,当下略微不满道:“大师一生行走于黑暗,怕事从未享受过光亮。我现在便是来解救你的,来人,将这周围全部摆上铜镜!”
不多时,铜镜便已经布满两侧的墙壁,只要转动目光,空寂就会从铜镜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状况。
呜呜呜!
强烈而低沉如同野兽的哀鸣从喉中溢出,空寂不安而惊慌地扭动着,即便只是迅速地一瞥,可是看着铜镜中那鬼不成鬼的自己,他宁愿现在就死去!
这就受不了了吗?好戏还在后面呢!
莫涟漪轻笑,当下看着挣扎的空寂,微微蹙眉,一脸疑惑道:“大师是说,你口渴吗?还愣着做什么?服侍大师喝水。”
话落,便端坐在一旁,淡淡地看着,那狱卒将一桶盐水对着空寂从头浇下。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