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三变祖宗的史料时,柳昶颇感吃力,家人和电视台的采访更让他不甚其烦。
醒来的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刘莹一番番温情脉脉的关怀之后,起床正梳妆,柳昶虽说回到家中比较方便,不敢多吃而觉得有点饥饿,但还是赖在床上,闭着眼养精神。
突然,传来敲门声,开始还比较温柔,后来声音便越来越粗野。
“什么人,这么不懂事!”刘莹小声地嘟囔着走出去时,随手关上门。
柳昶在床上挣扎了一下,的确力气不足,他心里重复着刘莹嘟囔的话,仍然躺着。但这不是没有影响,他人在室内,心却在室外,他预感到将有麻烦的事情降临。这也太折磨人了,他受够了,也烦透了!
一会儿,刘莹一脸不高兴地走进卧室,仍坐在梳妆台边,照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审视着自己的容颜,她心里叹道,哎,疲惫的浓云遍布脸颊,白里透红的肤色消褪了好多,会说话的眼睛显得有点迟钝,最要命的是,为心爱的丈夫提心吊胆的折磨,早已成为常态,可还知道这种折磨何时才是个头啊!
柳昶侧过身子问道:“什么人,这么早就上门逼债?”
刘莹回头看了看丈夫:“睡吧,没事儿。”
柳昶对漂亮的妻子能不了解吗?她装得越是平静就越是有事,装得越是轻松就越是有了麻烦,只不过出于对丈夫的保护,很多时候都不愿意说出来,凡是能够独自承受的绝不打扰丈夫。因此,柳昶问道:“莹儿,说出来,没关系,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让我自己来面对,来为你默默奉献分担一点。”
柳昶的这话简直像是催泪弹。说得刘莹眼眶都湿润了,她尽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宣泄,努力掩饰自己情感的外露。这就是至爱,这就是金不换的夫妻真情。这也是贤妻良母心甘情愿默默付出的,这才是最无私的感情根基。
“没事儿,外卖!”刘莹趁转身之机,仔细地抹掉泪水,转换心情。让微笑伴随她去到床边坐下,温情脉脉地给丈夫盖好被子,起身出去了。
贬眼工夫,刘莹端着一碗汤团进来,手上还带着一条毛巾。
“谢谢你,莹儿!”柳昶慢慢坐起,往床边挪动,“我起来吃,顺便锻炼锻炼。”
待柳昶吃完了,刘莹走过去扶着丈夫:“慢慢去堂屋吧!”
他俩走出卧室。穿过天井,刚到堂屋门口,柳昶打招呼道:“各位长辈好!”然后加快脚步走过去。
长辈们也赶快起身,走过来扶着动作还不太利索的晚辈,握手,互致问候。
“你们?”刘莹指着堂屋门口的邓鹃和扛着摄像机的一行人,故意将不高兴写在脸上,想使出惯用的招式来抵御麻烦的靠近,逼退他们。
“放心,嫂子!”灵巧的邓鹃笑着解释道。“我们只拍摄,不采访!”
刘莹狠狠地瞪了这笑美人一眼。
邓鹃仍然笑意十足地解释道:“不是我们促成的,是长辈对晚辈无微不至的关怀使然,而我们只是随行。借机拍摄而已,拍完就走,绝不打扰!”
一个长辈捋着胡须问道:“昶儿的身体可好些了?”
柳昶点头道:“托福,托福!”
“你补充三变祖宗的史料很有份量,此外,还有什么打算没有?” 另一个长辈问道。“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太让人信服,让人怀疑史料的真实性,你是否也有此感觉?”
柳昶没敢接茬,这话题说开了,就会无休无止,没完没了,他不想去招惹它,起码现在不想,身体和精力都还不允许。
“这个老糊涂,倚老卖老!”刘莹看了问话的长辈一眼,心里骂道,“电视台给了你多少好处,灌了你什么mí_hún汤?你这个糟老头,活了一辈子都没有活明白,而且越活越糊涂,越活智商越接近于零的家伙!你不配受到尊重,不配!”
倚老卖老的长辈继续问道:“听说你醒来时,看到了祖宗柳氏讳三变,还有什么陈师师、百荷仙子,此话当真?”
柳昶想都不用想,直接告诉他:“是,真的,有现场实录为证!”
“她就像陈师师,我就像三变祖宗。”柳昶指着刘莹和自己,然后指着邓鹃说,“她很像陈师师的徒弟百荷仙子。”
刘莹的怨气变成了俏皮,她觉得发挥的机会来了,她微笑着,眯着眼道:“长辈们是有见识的人,你们要好好地鉴别鉴别,比较比较,看看柳昶是不是在撒谎,是不是打胡乱说,或者是东拉两扯,张冠李戴!”
正当这位倚老卖老的长辈被刘莹的俏皮话噎住之时,他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眨眼工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想问话时,刘莹抢先下了逐客令:“到此为止,柳昶的身体要紧,谢谢关心,两位长辈请回吧!”
“武夷山医院的周老专家和洪星月博士还因此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医学结论。”那个正在摄像的人说,“我在场,我见证,估计他们有基因延续。”
这种说法在武夷山都传遍了,并且成为街谈巷议的绝对话题,就连聋子也能听得见。尽管如此,两位长辈还是颇感惊讶,为眼前的复古之人惊讶。
邓鹃微微蹲了蹲身子,拍了一下大腿,笑得可开心了。
“这可不像昔日的百荷仙子!”柳昶打趣道,“那个时代岂敢如此放肆?即便是戏子名伶也是收敛的,礼法不许呀!”
“柳昶叔,你只需要做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即可,行吗?”何等聪明的邓鹃,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