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战斗的洗礼后,柳三变完全了解了戍边将士的甘苦,也具备了相似的情感,战斗结束后,其他人正准备起程时,柳三变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挥毫写下了反应将士们内心情感的新词《踏莎行》:
谋臣样樽俎,飞云骤雨,三军共戮力番儿未去!天时地利与人和,西酋谁敢轻相觑。
鼐鼐楼台,草迷烟渚。飞鸿惊对擎天柱!雄风高唱大风歌,升平歌舞添情趣。
一挥而就的柳三变得意地望着铺展在桌上的宣纸,他拍了拍受伤还为他研墨的士兵,那士兵向他微笑着。柳三变问他认为这首词如何时,他的回答竟然是如同戏文。
柳三变请教原由,那位士兵的回答更奇了,他认为有南北不分之嫌。
这时,柯幕僚过来催促柳三变赶紧准备起程时,听那受伤士兵的评价,过来一读,批评道:“难怪你跟我一样,倒吊十天半个月也滴不出半滴墨水,天生当兵的命!”
那士兵没有多言,去准备行装去了,柯幕僚喝止道:“站住,话还没说清楚,怎么就逃跑了,说说你何以得出的结论。”
那受伤的士兵捂住伤口,转回身道:“‘骤雨’是南方还是北方,是丘陵还是沙漠,高大的楼台是闺房还是关隘,‘烟渚’是江边还是沙海边缘,想一想,我说错了!”他说完,转身收拾行装去了。
柯幕僚不知是被问懵了,还是真的差点墨水,盯着笑得很开心的柳三变,他见柳三变如此表情,很是不解,问道,圣手遇到了狙击手,你如何还能泰然自若?
“你认为呢?”柳三变征求柯幕僚的意见。
本来我也不是很明白,我觉得具有豪迈的英雄气概,突出了抵御外辱的民族气节,至于那个破落户说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前些天学唱的两首套曲,一首雄壮,一首充满热爱祖国美好河山的情感,我认为是一模一样的。
等待出发的士兵们都挤在那里看热闹,不时有人去阅读新词,但都没有发表意见。
柳三变道,这样吧,我们用《南乡子》的曲调唱出来,两相比较,便可知优劣了。他唱了一遍,将士们也跟着唱。第一遍唱完后,柳三变问大家,感觉如何,得到的回答非常热烈,都说很好,唱起来特别有感觉,也特别有感情。
柯幕僚看到反应如此强烈,他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建议把《踏莎行》词悬挂起来,唱会之后再出发。其实不用谁教,柳三变领唱了一遍,大家就能很好地把握节奏,不多工夫,巡边将士都记住了新词,然后把《南乡子》和《踏莎行》都唱了一遍。
太好了,柯幕僚特别高兴,他故意猛咳一声,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微笑着面对众人,你们都学会了,现在我考一考你们,认为《踏莎行》更适合军营歌唱的请举手。这下可热闹了,大家一边举手一边议论着,最后只有柳三变和那个受伤的士兵没有举手。
柳三变走过去对那位受伤的士兵道:“你刚才提出的问题,从诗词的角度理解,不是实写,而是虚写,你说得对,你提到的部分既是虚写,也可理解为喻理。”
柳三变解释之后,等待着受伤士兵的回答。没想到,他向柳三变鞠了一躬,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家道中落,失去读书机会,为了生计不得不从军。是我才疏学浅,解读不了高雅杰作,失敬失敬!”
柳三变正要上前安慰那受伤的士兵时,他则缓缓地举起了手。
战士们唱着《踏莎行》新词,精神饱满地踏上了征程。
刚走出三五丈远,干沟对面传来了《南乡子》的歌声,巡边将士甚觉奇怪,可惊奇地发现,对面不少人跳跃着向他们招手。
柳三变询问柯幕僚,这是何意,柯幕僚停下了脚步,缓缓地道:“看来,我们是走不了了,对面似乎在向我们示威。”
柳三变心中一紧,倘若是这样,戍边的任务可不轻松,如果扯成了牛皮糖,那可就麻烦大了,无论是边民,还是边防军,都不可能有喘息的机会。
刘金龙也走了过来,正在此时,对面有几个身强力壮之人,手持弓箭,在干沟那边沿着相同的方向追了上来。刘金龙咬牙切齿地对柯幕僚道:“刚才没把他们打趴下,根本不知道疼是何种滋味,这次一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让他们疼一辈子,记住一辈子!”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柯幕僚下令道,“回去,准备战斗,把他们打回老家去!”
将士们正在往营房奔去,争先恐后地卸行装,抽刀出门,准备再战时,断后的刘金龙带着五六个战士前来报告:“战书,耗子吃秤砣,铁了心了!”
巡边将士个个摩拳擦掌,群情激奋,自发地唱起了《踏莎行》,而且声音格外洪亮,战斗激情更加高涨,誓与敌人血拼到底!
对面则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仍在向对岸挥手。
柯幕僚递给柳三变一封战书,自己也撒开看时,没想到,两人都傻了眼,让将士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惊奇地盯着他们俩。
柳三变和柯幕僚分别把所谓的战书递给身旁的人看,柯幕僚举手阻止大家的吵嚷声道:“好,愿世代友好下去,很好!”将士们当然为这不战而屈人之兵,实现铸剑为犁的愿望而欢呼雀跃,大家自豪地唱起了《踏莎行》,一遍,两遍。
却说柳三变将所谓战书递给身边的人之后,赶紧跑回营房,铺开宣纸,那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