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杭州码头,乘客都带着行李准备下船,忙各自的事去,可柳三变与二叔公的伙计等到人们挥手告别后仍然呆在船上。-79-
突然,船码头的一名船工模样的人微笑着来到柳三变身边,他指了指码头上的一群漂亮‘女’人道:“柳公子‘艳’福不浅,接你的人早就等在这里了,下去吧。”
柳三变将信将疑地跟着船工走过长长的栈桥时,岸上的漂亮姑娘叫嚷着,都指着看柳三变,都献上醉人的笑容,七嘴八舌地称赞柳三变长得浓眉大眼,标致之极。
码头上看热闹的人不少,羡慕的目光,嫉妒的目光,鄙视的目光,全都有。
“你们是……”柳三变问道。
“吾乃当家馨娘,同道中人,难道公子看不出来吗?”一位领头的姑娘叫一个挑夫提上柳三变的小木箱,吩咐道,“送到我那里,自然有人打赏你。”
馨娘上前挽着柳三变的手,像旧情人那样甜蜜,而且前后左右还跟了一大堆美‘女’,要说码头⌒◆79,.上有什么耐看的风景的话,自然是这边风景独好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馨娘,失敬失敬!尔等何以知晓我这个无名鼠辈在船上?”柳三变望着笑容灿烂的领头美‘女’问道。
“嗨,这是哪里话来!”领头美‘女’道,“颤颤微微下栈桥,开开心心上酒馆,暖心酒肆的动静之大,新奇的‘浪’涛早就‘波’及到水上杭州了,你难道没看见杭州城都在‘激’动吗?”
柳三变很是惊奇,杭州这方繁荣的商贸物流中心,消息果然灵通,柳三变受到如此高规格的优待当然开心了,他对美‘女’们大加赞赏:“人说杭州乃蜜桃故乡。‘花’朵‘艳’丽,桃香四溢,不曾想,‘蜜’汁满枝头,全是令人垂涎三尺的上上之品!”
这话能不‘荡’开美‘女’们的心灵之‘花’吗?
“你们不是要开酒馆,让我前去题字祝贺吧?”柳三变开玩笑道。
美‘女’们七嘴八舌地吵嚷着。大意是说何需酒馆那么麻烦,只要有她们,无论酒量有多大的酒客都会陶醉,都会忘记何处是故乡今夕是何夕的!
“仰慕公子大名,希望公子也是陶醉的酒客。”领头美‘女’向柳三变**道。
好酒好菜的款待那是自然,当晚,领头美‘女’在柳三变临睡时前来住处,衣饰华丽,丝绸缎带。身材与容颜同样‘迷’人,说了些情话,委婉地表达了对柳三变的仰慕之情,传达出羡慕柳三变娇妻的幸运之意。
其中的暗示柳三变能听不出头吗?可领头美‘女’不曾想到,柳三变的事业开放,内心却极其传统保守,不是水上浮萍,何处皆为归宿。于是。柳三变委婉地逐客道:“感谢美‘女’盛情,烦劳‘操’心。回去吧,安寝养颜。”
领头美‘女’转身走到‘门’口,回头道:“希望公子能把此处当作勾栏和‘花’馆,多多指教,多多出力,妾身告辞!”
次日。馨娘热情地照料柳三变不在话下。柳三变呼吸了一夜杭州的空气,终于明白了完‘成’人生使命的真正价值和具体做法,他自嘲道,那一连串逃离的理由都是书呆子的想法,幼稚可笑。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一堆狗粪。
他找准了真正能医治心病的良‘药’,即新词己经打下了一片天地,名声不敢说响彻天宇,的确也算闻名遐迩。杭州,亲爱的杭州,我来了,你就是我生命的翅膀,我的事业仰靠你的繁盛而欣欣向荣,更加辉煌。
馨娘为柳三变施展拳脚提供了一方很大的舞台,他给杭州的见面礼也算丰厚,一天之内排练了两个节目。这两个节目不仅令馨娘非常满意,更让参演的姑娘们兴奋不己,她们从未接触过如此先进的节目理念,她们获得了自由发挥的余地,创作积极‘性’自然格外高涨。
柳三变见到大幅广告,一方面为馨娘有杰出的经营头脑而赞叹,另一方面也为馨娘的画艺高超而折服。馨娘比陈师师更多了一项美术才能,的确称得上丹青妙手。
不过,馨娘最让柳三变感动的还是我手画我心,广告上称赞柳三变为“新词巨擘”有些拔高也可理解,可她‘花’下的柳三变绝对成了美‘女’眼中的尤物,五官考究,肤‘色’白皙,浓眉大眼,妩媚可人,透着‘逼’人的灵秀之气。
柳三变终于明白了,广告上的柳三变并非他的真实写照,乃是馨娘希冀的择偶标准,是她梦寐以求的另一半的理想化身,我柳三变只是她心目中的原型模特儿,是替代品而已。
柳三变以己之心度馨娘之腹,或者说以优秀男人之心度杰出‘女’人之腹。
想到这一层,柳三变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对娇妻如此绝情,不就是因为这种心理作祟吗,他自己也因此不寒而栗,具有这种心理的人怎么能得到人生的幸福呢,怎么配得到人生的幸福呢?这完全是毫无节制的理想主义心态!他突然有了对娇妻的悲悯之心,为娇妻成为这种心态的牺牲品而抱不平。
馨娘具有典型的这种理想主义的心态,所有的男人,无论你身材也好,身高也好,长相也好,肤‘色’也好,家庭出身也好,经济状况也好,等等这些可以傲视于人的条件,在具有这种心态的人眼中,永远都是否定的,永远都不可能是满意和满足的,只要不是瞎子,在大千世界中,总能找到超越的情态,总能找到更理想的心灵希望。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