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和秦逸再次的來到了那个小卖部的门口,洪道依旧犹如一个垂暮的老人般坐在那里,嘴里叼着一个香烟,守着这沒有什么客人小卖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野心并沒有因为他的经历和年迈而褪去,反而变得更加的炽烈。
“老大,已经查清楚了,最近张铎和苗斐的动作有点多,虽然还沒有明目张胆的跟我叫板,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们两个跟卫东的死脱不了干系。”秦逸说道,“他们以前都受过洪道的恩惠,有很大的可能他们的行动是洪道所指使的。这个洪道还真的不像一开始见到的那么平常啊。”
秦逸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和生存智慧,如果他连手底下的那些人哪个是衷心哪个是阳奉阴违都弄不清楚弄不明白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在道上生存下去了。即使是出來混,那也不仅仅只是依靠着打打杀杀就行的,也是需要智慧的。
林放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淡淡的说道:“一个曾经风光无限,却沦为阶下囚的风云人物,我不相信他可以耐得住寂寞,不相信他可以忍受这样的日子。从一开始,我就沒有相信过他,不过,跟这样的人过招也是蛮有意思的,特别是让一个自以为就要成功重回巅峰的人再次的跌落谷底,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甚至要比你上了自己梦中情人还要來的强烈。”
顿了顿,林放说道:“走吧,再去会会这个洪道。”一边说,林放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秦逸连忙的跟上。
看到林放和秦逸,洪道并沒有感觉到任何的奇怪,仿佛他早就已经猜到他们会來找自己似得。洪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杀意,起身,一副很是谦卑的模样,说道:“二位老大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微微一笑,林放说道:“洪爷,你应该知道我们來找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吧。又何必装糊涂呢。明人不说暗话,告诉我,卫东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林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洪道说道,“报纸我也看了,卫东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说实话,我心里的确对卫东有恨意,不过,有时候想想,自己还是应该感谢他。十年的牢狱之灾的确让我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但是,同样也让我收获了最丰富的财富。如果当年我沒有坐牢的话,或许早就已经横尸街头了。”顿了顿,洪道又接着说道:“况且,他可是警政署的高官,我一无所有,就算想报仇也是有心无力,不是吗。”
林放淡然的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洪爷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洪爷,咱们就走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喜欢跟高手过招,那样赢了才有意思,很少有人让我觉得配做我的对手,就从你曾经的辉煌和你能忍受屈辱,我承认你可以做我的敌人。咱们就好好的玩一玩。”
说完,林放转身走出了小卖部。
看着林放离去的背影,洪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杀意。他当然也清楚自己杀死卫东肯定会引起林放和秦逸的怀疑,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十年的仇恨压抑的他心中十分痛苦,如今有机会报仇,如果不发泄出來,他会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味道。
不过,从他所掌握的资料以及跟林放两次见面的情况來看,洪道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就好比刚才林放所说的话,虽然看似风轻云淡,但是,却暗藏机锋,让洪道觉得似乎他对自己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己所有的计划和阴谋都完全**裸的暴露在他的眼前似得。
出了门,秦逸转头看了林放一眼,问道:“老大,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做。”
秦逸不是不知道,他能在道上混这么久,能够在赵百川那样的打击之下依旧屹立不倒,就足以说明他有足够的智慧去应付这样的事情。不过,有林放在身边,他本能的选择了低调,将决定权交给林放,以便凸显出林放绝对的领导权。跟林放在一起的时候,秦逸从來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大哥,始终都认为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跟随在林放身边的小弟。
然而,林放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对待兄弟,林放从來都不会压制他们的发挥,总是不断的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的能力,让他们尽可能的去表现。只有给予他们机会,他们才会越來越好。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好。”林放问道。
“嗯……”秦逸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这件事情的行动者是张铎和苗斐,那就从他们下手。而且,他们原本就是赵百川的人,我对他们也一直都不是很放心,如果除掉了他们,也势必会对我掌控局面有很大的帮助。”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林放微微一笑,说道。
秦逸微微的愣了愣,点了点头,沒再多说什么,驱车离开了小卖部。
当初秦逸接掌赵百川的一切,是林放以雷霆的手段震慑住这些人,并且,许以丰厚的利益,让他们选择了屈服。不过,有些人总是不会甘心永远的屈居人下,就如同张铎和苗斐,他们觉得论资格论能力秦逸根本无法跟他们相比,凭什么去领导他们。
如今洪道出山,再次的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有可能扳回这个局面,他们当然要去试一下。在别人的手下做事,即使赚的比以前还要多,始终还是觉得不舒坦,好像被别人掐着自己的脖子似得。
如果可以自己当家做主,就算赚的少一点,那也活的自在一点。
人就是这样,永远无法满足,总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