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身后一群震惊中的专家,秦棣神情专注而严肃,整个人进入灵空状态,又从针包中拔出几枚银针,快速地刺入病人穴位上,速度飞快,或刺或挑,或扎或拔,倾刻间,姬老身上插满了整整十八枚银针。
专家中那位赵大夫越往下看,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了,然后一脸惊奇地低声道:“这……这是太乙神针中的闭脉针法?”
“太乙神针?”李祥希不淡定了,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这种针灸之法,不是已经失专了吗?难怪他要针时,特别强调九针齐全……嗯,不对,这根本不是太乙神针,韩贻丰所撰的《太乙神针心/法》记载,太乙针灸实是一种按灸,而秦医生用的手法,分明是针灸中的扶正祛邪闭脉之法。”
李祥希虽不是中医出身,但见识非凡,又阅尽古代无数医学著作,任何一种针法,他多少能瞧出一些端倪。
“李专家说得一点不错,无论是韩贻丰的《太乙神针心法》、孔广培的《太乙神针集解》,还是陈修圆的《太乙神针》,注重的是灸,而不是针,你可不要乱聒噪。”张锦华看着赵大夫一脸佩服的模样,心里就来气,这个时候,你怎能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呢。
无论如何,你都得给老子挺住啊!
完全进入神医无双状态中的秦棣浑然不知道他施针的手法引发了一场争论,他聚集全部心神,不停出针,收针,或慢或慢,中间没有间隙和停顿。
终于,七七四十九枚银灿灿的银针扎在姬老身上后,秦棣暗暗吁了口气,这四十九根针,不能偏,不能移,不能深,不能浅,一针不能扎错,只要一错,就是前功尽弃,不仅要重头再来,甚到还会伤及病人的内脏,因为这四十九根针,每一针,都扎在病人肝脏中。
针入穴,剩下的,自然是通过手法,指法,来封闭病人肝脏内的毛细血管。
秦棣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一鼓作气,彻底将针施完,余光却不经易间瞅见张锦华那张该死的嘴脸,秦棣心中顿时来气,他冷笑一声,道:“这四十九针,有十刺入了病人肝脏中,封住肝脏内的主要血管,有十九针,封住了病人肝脏周围的穴道,用来减少血液对肝脏的供给,有十一针,在肝脏肿瘤四面八方,主要使肿瘤无法通过肝脏内的毛细血管吸收营养,而最后九针,是镵针,因为这九针,主要用来破坏肿瘤,使癌细胞衰弱,失去增殖和转移的能力。”
“针入肝脏,那不是使病人肝受损了吗?再说了,针灸中的针,主要以刺穴化浓为主,如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针灸还能扎人脏腑?”张锦华反驳,提出疑问。
“肤浅!”
秦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笑道:“针是扎入了病人肝脏,但却没针在病人好的肝脏上,除开那用封住病人肝脏附近的十针我,其他的三十九针,每一次,都扎在肿瘤块上,每一针,都没伤及到病人健康的肝细跑。”
张锦华傻眼了,忍不住吸了口气。在没有任何设备的帮助下,每一针,都能精准扎在肿瘤块上……
“这根本不可能?”张锦华叫了起。
秦棣冷眼一瞥,懒得理会,就一个蔑视的眼神看着他,一副你有本事你来啊!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轻视。
这种眼神带着羞辱性,很不给面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将张锦华给无视了,让这位院长的脸很铁青。
看着一脸尴尬的张锦华,秦棣冷笑一声,道:“不可能?那是对你这样的庸医来说是不可能,但对我来说,认穴扎针,太容易了,而我用十枚银针封住病人肝脏内主要血管,只是一个开始,我真正的目的,不仅要使这些血管的血液流动减缓,还要彻断癌细胞可能从毛细血管中吸取营养。”
然后这位神医无双的年轻人根本不给张锦华反驳的机会,在整间室子,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开始行针。
这一次,秦棣不再扎针,他十根手指齐动,或弹,或捏,或点,转动着那四十九枚银针,行云流水,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秦棣每一次弹动针头,姬老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中似乎多了一道暖流,全身上下,竟有一种爽感。
他睁大了眼睛盯着秦棣,只见他大汗淋淋,脸色疲惫,但神情却异常专注,双手快似闪电,眼随针动,而脸却是越来越惨白了,只觉这年轻人为了他这条老命,可是拼尽全力,既感动又心痛,忍不住柔声问道:“小伙子,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别动,也别说话,针已扎下,只能一气呵成,中间一断,就是前功尽弃。”秦棣眼皮也不眨一下,双手仍是令人眼花缭乱。
最后,秦棣目光落在姬老身上的最后九枚银针上,他神情严肃地道:“这九枚针,是镵针,是破坏肿瘤块的关键,能不能一鼓作气彻底使癌细胞失去增殖和转移的能力,就在这九针上!不过这九针一弹动,你老会有一种又麻又痒的感受,到时你,你老千万要忍住。”
他怕最后行针时,姬老忍住不麻痒,这才提醒。
见对方点头,秦棣神情一片严肃,这最后九针,要认穴准,扎针快,要做到针随意走,一击命中。
他深吸一口气,豁然出手,快如闪电。
九枚针头,一齐转动,又是一颤,秦棣飞快收回手,然后他整个人飞快后退,几乎在同时,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九下,九股黑墨色的液体,如同九道喷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