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埃微夏普先生说道,“它溜出去的唯一途径就是某种传染媒介。”
“打搅一下,”一个声音说道。大家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护士站在门口。她也用一个面具扣在脸上。“克利先生请各位到护士办公室去一下。”
众人服服帖帖地走出病房。凯西·迈克拜恩走在杰克的前边,杰克叫住她问,“克利先生是谁?”
“是我们院长。”凯西·迈克拜恩女士说。
杰克点了点头。他一边走,一边不无怀旧地想起,以前医院头头的称呼是行政官,经常是由受过医学培训的人担任。病人至上现而今早就过时了。如今是金钱至上,目标就是赢利,这个称呼也就改成了院长。
杰克期待着见到克利先生。这位院长是美利坚保健中心的现场代表,搞得他头痛也和搞得美利坚保健头痛一样。
护士办公室的气氛十分凝重。发生鼠疫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每一个在这层楼工作的人,其至包括一部分出入的病人现在都知道了,他们可能已经受了感染。查尔斯·克利院长正在想尽办法安抚大家,告诉他们,绝无风险,一切都已得到控制。
“唷,没错!”杰克压低声音,嘲讽地说了一句。他厌恶地打量着此人,他也真够厚颜无耻的了,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他个子很高,比杰克的六英尺足足高出八英寸。英俊的面孔晒得黑黑的,浅棕色的头发当中有几缕纯粹的金发,就好像他刚从加勒比地区休假归来似的。照杰克的眼光来看,他的神气和说话的声音都更像是个浑身油味的汽车销售商,不大像他正在干的医院院长。
克利一看见杰克和其他人走到近前,便示意要他们跟着他走。他中断了自己的安抚演说,径直来到了护士办公室后边安全的用具保管室。
杰克跟在凯西·迈克拜恩身后挤了进去。他注意到克利不是一个人。克利跟前还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这人下巴突出,已经开始谢顶。与克利的衣着华丽形成强烈对比,此人身穿破旧的廉价运动衫。宽松的裤子似乎从来没有熨过。
“天啦,乱成一锅粥了!”克利气呼呼地但并没有特别冲着哪一个人说道。他的举止转眼之间从滑头的推销员变成了衣冠楚楚的院长。他取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汗津津的眉梢。“这可不是这家医院所需要的!”他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转向齐默曼大夫,问她是否大家甘愿冒险呆在这一层楼上,跟他刚才在护士办公室说的话全不是一回事。
“我真说不准,”齐默曼大夫说道,“但我们非得搞清楚不可。”
克利转向温奈特大夫,说:“我一听说这场灾难就猜出你已经知道了。你干嘛不通知我呢?”
温奈特大夫解释说,他也是刚听杰克说的,没有时间打电话。他说他认为更重要的是给齐默曼大夫打电话,使补救措施得以实施。他话头一转,开始介绍杰克。
杰克往前凑了凑,挥了一下手。他压制不住脸上的微笑。他知道这正是他可以过一把瘾的时刻。
克利身穿钱布雷布衬衫,针织领带,下边是黑色牛仔裤。这可不是他平时穿的华伦蒂诺真丝西服。“卫生局长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你,”克利说,“我记得,她对你印象很深,你那么快就作出了诊断。”
“我们市政府的雇员总是乐意为大家服务的。”杰克说。
克利短促而不无讥讽地笑笑。
“也许你很愿意见一见你们那班乐于奉献的市政府雇员中的一位。”克利说,“这是克林特·阿贝拉德博士。他是纽约市卫生局的病理学专家。”
杰克向自己的这位长得獐头鼠面的同事点了点头,但这位病理学家没有回礼。杰克有一种感觉,他们没有完全搞清自己的来意。部门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官场的一个事实,而他也是刚开始对官场有所了解。
克利清了清喉咙,对温奈特和齐默曼说道:“我希望这整个小插曲都尽可能保持低调。传播媒介的掺和越少越好。要是有哪个记者想采访你们俩,就让他们找我好了。我会鼓动公共关系办公室出面,最大限度减少损失。”
“对不起,”杰克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除了经济损失以外,我想您应该集中解决预防的问题。就是说,得处理接触物,搞清鼠疫病菌的来龙去脉。您手里的是一个待解之谜,只要这个谜不解开,传播媒介就会进行现场采访,不管您如何努力减少损失。”
“我弄不清有谁征询过你的见解。”克利傲慢地说。
“我只是觉得您可以说得清楚一点,”杰克说,“您好像有点离题太远。”
克利的脸红了,他怀疑地摇了摇头。“好吧,”他尽力耐住性子,说道,“你说得这么清楚,我想你对病因已经有想法了。”
“我猜是老鼠,”杰克说,“这儿肯定有很多老鼠。”杰克早就想把这一点说出来,因为这话今天早晨对卡尔文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
“我们曼哈顿总院根本就没有老鼠,”克利气急败坏地说,“我要是听说你向传播媒介说这一类的事,我就要你的脑袋。”
“老鼠自古以来就是鼠疫的寄主,”杰克说道,“我敢保证,这儿就有老鼠,如果您知道怎样识别它们的话,我是说找到它们。”
克利转向克林特·阿贝拉德,问:“你是否认为老鼠跟这一鼠疫病例有联系?”
“我得看看我的调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