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将檀雅拉到他的身边,低下头嘴唇贴在檀雅的耳边,声音喑哑带着无比压抑的怒火,“女人,你疯了吗?”
檀雅定定看着他,嘴唇紧紧抿着,浑身散发这一股冷意,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告诉傅玄她的坚持。
傅玄眼中闪过权威被冒犯的愤怒,他握住檀雅的手越发收紧,疼痛感顷刻从手腕上传来,密密麻麻,可檀雅还是死咬着发白的嘴唇,眼神坚定看着傅玄。
傅玄看着如此的檀雅,她的一张小脸满是倔强,眼神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他的眼中浮起无奈,声音放柔:“别任性了,听我的话,快点否决!”
檀雅讥讽道:“傅玄,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你不帮我报仇,我自己来还不行吗?我从来没有遇见像你这么□□的人……真得特别惹人讨厌,难怪所有人都想要离开你!”
傅玄听了檀雅的话,鸦黑的双眼蓦然变得如寒冰般刺人,眼中浮起杀意,声音冷得冻人,渗出鲜血的暴虐残忍:“你敢再说一次。”
“我有什么不敢,傅玄,你真的很残忍,让人害怕……”
傅玄的眼中迸发出杀意,眼中清晰地倒映出檀雅的倔强的小脸,杀意瞬间如潮水般退散,撇开檀雅的手,丢下一句“随便你!”转身离开。
檀雅望着傅玄离开的背影,他的脚步急促,可背影却又那么孤寂凄伤,她知道她的话一定伤到他了,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她也只有抱歉了。她强迫自己移开投在傅玄身上的目光,转身,面对林奇,扬起下巴,“开始吧!”
林奇反唇相讥,“奉陪到底!”
赌局开始!
由庄家充当裁判,解释游戏规则,然后宣布开局。
长达十几米,宽约3米的暗红色赌桌,雕工精致,缀有鎏金色的暗纹。檀雅站在左侧,右侧站着林奇,赌桌中间放着一把黑色的左式手枪。金色穹顶上的巨大水晶吊灯散发出丝丝银光,流光如流水在手枪上、赌桌上,潺潺流动,波光粼粼。赌桌上挤满人,黑压压的一片,这场激动人心,罕见刺激的赌局令在场的人全都丢掉了礼仪矜贵,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即将来临的盛景。
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庄家解释游戏规则,“今天赌俄罗斯轮盘,现在双方的面前摆有一把左式手枪,我们已经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了一颗子弹,玩家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玩家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为输家,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利者。在场旁观的所有人,可以对赌家的性命压赌注。”
场上的人听了,全都跃跃欲试,一瞬间化成了狂热的赌徒,迫不及待地参与这次赌局。
“我赌林少,三千万。”
“我也压林少,六千万。”
“哈哈,我看你们太小气了,谁不知道林少是老手,这个对他来说不过是找刺激的游戏。我赌2亿。”宫绮司笑道,所有人都被他的大手笔吓到。这个宫绮司总是出人意料,搞得他们后面的人也不好出少了,可是像宫绮司这么狡猾吝啬,从不吃亏的人,竟然敢那这么多钱下注,莫非……如果到时林奇赢了,他们就发财了。”
一个西装革履,地中海头的胖子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声音如鸭子叫声般难听,喊道:“我跟,2亿。”
旁边的人声音接着,唯恐被人抢先,“我也是,2亿,不2亿5。”
“我也跟,2 亿。”
“3亿。”
“光是钱有什么意思,我押上齐氏1的股份。”
“天河合作2的股份”……
所有人都押林奇赢,他们绝不相信檀雅能够赢过林奇。俄罗斯轮盘就是靠运气,但是也考胆量,一个纤纤弱弱,整天呆在家的女人的胆量怎么可能比得上生于黑道世家,杀人如麻的林奇。他们把全部的筹码压在林奇身上,至于没有人压檀雅,就算最后赢不了钱,那有什么大不了,赌博就是图个兴致。事实上他们是不相信在这种状况下,还有人会押檀雅。
“喂,你们怎么都压林奇,我就偏偏不信他非赢不可,我押檀小姐,三百万。”
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响起。
“同是女人,我也支持,我押五百万。”
“我跟,押上手上的翡翠玉镯,抵一百万。”
……
待下注结束后,庄家迅速地宣布赔率,1比35的赔率。
宣布赌局开始!众人双目赤红,眼中噙着狂热的火焰,伸长了脖子望着对峙的两人,连眨眼都嫌浪费,灯光下的眼中闪着“绿光”。
林奇立即拿起手枪旋转一下圆筒,随即将枪抵在自己的脑袋上。
场上倏尔扬起一片叫嚣声,哦哦哦!啊啊啊啊啊!
老玩家都知道,这种事,最先的赢面更大,因为庄家不可能把子弹放在第一颗,林奇抢占了先机。
林奇眼光闪烁,望着檀雅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指扣响了扳机。卡嗒一声,一声空响,没有子弹,他躲过了一劫。
他呼出一口气,挑衅地看着对面的檀雅,枪擦着桌面扔了过去,檀雅不及,枪在离手一尺处滑落,闷声撞在桌面上。
叫嚣的火焰仿佛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寂静无声。
连枪都拿不稳,她会开枪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默然无声,视线又专注于对局上。
檀雅将桌上的手枪拿在手里,上下摆弄,一会摸摸这儿一会摸摸那儿,始终不行动,面上却一脸镇定,无一丝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