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清因夜千寻的呆了一下,摇头轻笑,“所以,你怀疑是那张纸杀了花鬼,可他的并非马上中毒,而是过了一段时间后身上才陡然起火……”
“我知道有一种东西,粘在身上达到一定温度就会起火自燃。”
“那了无大师怎么没事,莫非你怀疑了无大师下毒。”
“因为他并没有毁了那张纸,花鬼把纸毁了,那东西随着粉末粘在花鬼身上,顺着呼吸进入他体内。如果这时在有人逼他催动内力,身体温度上升,就会自燃起火,造成是鬼怪杀人的假象。”
钟子清面色不变,依旧轻笑,“那鬼影是怎么回事?还有密室杀人?如果真是人,宇文冉死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这很简单,只需要把房间事先设好机关,根本不需要有人去。”夜千寻拿出藏着身上的银针,灯光下泛着银光,谁会想到这是件杀人利器。钟子清看见银针时脸色一变,声音带着凌厉,“你从哪儿得到的,你今晚去了哪里?”
“我去了放尸体的房间,我再宇文冉头顶发现了这个,而且——”夜千寻把银针后端递至钟子清眼前,针孔上的细线若隐若现。钟子清瞳孔幽深,“你到底要说什么?千寻。”
夜千寻抬头看来钟子清一眼,“我们来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秦无涯最先在宇文冉房间对面的石壁上发现鬼影,你们赶到房间时,发现门上绿影,开门时,发现房门紧锁,推开房门,因为风把烛火吹熄,使得房间一片冉的尸体,和书桌上的写有绝影的纸。林楚天移动尸体……所有情况就是这样对吗?”
钟子清神色淡淡,嘴唇紧抿,“你说的一点没错。”
夜千寻嘴角漾起一抹轻笑,“我刚刚已经解决了宇文冉是怎么死的问题,现在我们来推想一下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凶手先把门上的戳一个小洞,在往书桌上放上一盏罩有绿纱的灯笼,用一根细线一头连着毛笔,一头穿过房梁栓着这根针。当宇文冉从外面回来,他也许遇上什么事,心思也许有些慌张,关上了房门与窗子,等他点亮烛火,发现书桌上的纸,他心情更慌张了,他急忙想要提笔写字通知什么人,结果一拿起毛笔,便扯断细线,细针就在他头顶中央,因为失去了束缚,脚重头轻,它直直的急落下,急速使得针头比本身要利上十倍不止,轻松的刺破头皮,刺进脑内,宇文冉当场死亡,所以他的姿势是那样,向内靠近书桌。他倒下时,灯光下的身影透过小孔投射在对面的石壁上被放大了几倍,因为是绿灯笼,所以才泛着绿光,而门上的鬼影与黑点,也是因为绿灯笼发出的绿光和烛油造成的。”
钟子清微微点头,轻笑道:“倒是合情合理。那金匮呢?他明明中了毒,却并无挣扎,也没有听到他的吼叫,这是为何?”
“这更简单了,”晕黄的烛火下夜千寻面色沉沉,声音沉沉,“如果下毒之人在他喝下毒药之后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和发声,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这个人一定和他有大仇手段如此狠辣。让人活生生痛死,太过残忍了。”钟子清叹息道。眼中一片平静。
“金匮武功实数一流,江湖上谁能轻易给他下毒。所以那个人一定是他信任之人,而且擅长用毒。能够布下这一切,让宇文冉与花鬼轻易掉入他的陷阱,他一定得在黄鹤楼,对黄鹤楼的布置十分了解,他一定智谋缜密,心思果决,并且十分了解两人的弱点。”夜千寻语气一顿,琉璃色的凤眸盯着钟子清,眼中划过一丝迟疑,“这是一场精心计划的谋杀。”
“的确很精彩,我很高兴你愿意与我分享,不过,千寻,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钟子清漾着笑道。
“可偏偏很奇怪,每次出事时都有你,花鬼是你带头与他动手,诱发他自燃;宇文冉那,是你走到前面,熄灭烛火,点上另一盏灯,便没有人能够发现绿灯笼的秘密,你偷偷放好毛笔;而金匮那里,那晚我去找你之前,你并未在房里,那么晚,你去干什么了?所以你有时间杀人。那晚我在你袖口上看到的不是红梅,而是杀人留下的血迹。你没有发现吗?师兄。”
钟子清扬起的嘴角一僵,淡淡笑道,“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我没有证据,你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毁掉了,没有什么可以指正你。可是,师兄,我只希望你坦白告诉我,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你很聪明,千寻,卿九把你教得很好,你已经不用我再保护你了。”钟子清阖眼深吸一口气后,又睁开眼含笑看着夜千寻缓缓吐气道。
“师兄,杀人时你一定很难过吧!”夜千寻看着钟子清,缓缓吐出。
“我以为,你会怕我杀了你,或者该对着我大吼大叫问什么,你却说,那时你一定很难过吧!千寻,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还会这样说。”钟子清安静地垂着眼睛,短促的笑了一下道。
钟子清的目光锁住夜千寻,幽幽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他们吗?”
夜千寻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该死。”那双空雾的眸子此时幽黑发亮,透露出刻骨的痛楚与愤怒。他迅速垂下眼,似是恼怒的扶额,半晌,等到情绪平静下来,他淡淡的声音响起,“你可愿听我为你讲一个故事。”
夜千寻微微点头。他示意夜千寻坐下。
“有一个男孩……”垂下的睫毛颤颤,在眼睑下投下一抹暗色的剪影。“在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