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天本不该如此不济,但陈年旧事被彭一飞抖了出来,以致他方寸大乱,急怒攻心,又加上阴寒入侵,二者攻身,他便是有金刚之体也难以承受,彭一飞这一击,已然致命。
他微微抬起一手,抓住傅伯文的胳膊,含泪道:“我……我对不起……辉山……若他活着……请……请饶了他一命……”
“韩师兄,你别再说话了,我这里有白香丹,你……”傅伯文正想掏出白香丹,可手刚探入怀中,韩三天手一垂,已是气绝身亡!
傅伯文微微一叹,放下韩三天的尸体,起身看向彭一飞,两眼里满是杀气:“彭一飞,你便是死一万次也难以抵消你的罪行!”
“嘿!张老头,你几次三番碍我好事,今天也该好好算这笔账了。”
傅伯文不再言语,两臂一振,突而运指成剑,向彭一飞急刺而去。
彭一飞心中疑惑,这可不太像是“佛座金指”,不过他根本没有将傅伯文放在眼里,以他现下功力,傅伯文早已不是对手。
手中怨灵幡一扬,彭一飞打算来个硬碰硬。
两指点在怨灵幡那黑色旗帜上,傅伯文立感一股慑人阴寒席卷而来,他不退反进,豁出十成功力怒吼道:“破!”
吼声之下,顿见一阵金光闪耀而起,彭一飞只觉一股烈阳般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惊恐之下,他急急后退,不想还是受到波及,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心胸之间有说不出的烦闷。
“你……刚才那是什么?”彭一飞难掩惊恐。
傅伯文冷冷道:“佛座金指,只是我最近得到一位前辈的指点,使出来有些不同罢了!”
“佛座金指?不可能,佛座金指怎能发出如此强烈阳刚之气,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器!”
“哼!彭一飞,怨灵幡已废,你的死期到了!”傅伯文其实也没想到新练成的佛座金指如此厉害,当初阴阳婆婆在信上指出,傅伯文的师父方海中虽然是麻衣出身,但他遁入空门后,经过数十年修行,反倒是佛味重了些,因此他创出的佛座金指功法也偏向于佛,但傅伯文在无人指导下自我修炼,出于认知,他学成之后反倒是道味重了些,也因此无法发挥出佛座金指的真正威力。
阴阳婆婆给傅伯文的建议是,二者兼修,佛内道外,二者要并肩齐行,这才能发挥出“佛座金指”最大的威力。
傅伯文依言而修,很快便体悟到其中奥秘,自觉功力大进,招式威力大增,自此,他才真正承接了佛座金指的真髓。
彭一飞慌乱了好一阵子,突然笑道:“哼,怨灵幡废了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我彭一飞只能仰仗这东西吧?”
说着,彭一飞将破损的怨灵幡扔在地上。
傅伯文眉头一皱,心里说话:“难道他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笑声中,彭一飞摆出一个起手式,傅伯文一见便是一愣,那分明是追风掌的起手式!
“伯文,这小子便交给老子吧。”一把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傅伯文回头一瞧,原来是满山。
彭一飞一见满山便呆住了,他虽然老早就知道满山加入了正道行列中,却没想到竟会在这儿碰到满山。
犹豫了一下,傅伯文说道:“那......前辈小心些。”
他知道,彭一飞是满山的徒弟,满山甚至因他而自废双目,这段恩怨由满山亲自解决再好不过。
傅伯文走后,满山面向彭一飞,沉默许久,他突然淡淡道:“畜牲,看到老子还不下跪?”
彭一飞如梦方醒,大喝道:“老不死的,你早就不是我师父了!”
“小王八蛋,死到临头你还执迷不悟,看来老子这对招子废的对,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收下你这个畜牲!”
“哼,你算什么师父,当年我不过犯了点小错,你便将我逐出师门,你这老不死的可知我那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
怒声中,彭一飞双掌一翻,一招“无风起浪”,扯起一股狂风沙石率先攻向满山。
满山双掌反压,使的却是“风平浪静”,两股狂风相撞一处,立时炸散开去,四周正邪两道立时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狂风掀翻了过去。
满山怒道:“你偷盗本门禁书,偷练邪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那也算小错?老子当初真不该对你心慈手软,以致于酿制今日祸事!”
“哼,老不死的,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今日你我之中只能活下一个!”
声言未落,他双臂运圈成圆,突而合击一拍,便见一股暴风拔地而起,直逼满山,使得正是追风逐日。
满山闻声辨行,冷哼道:“你的追风掌乃老子所教,在老子面前你还嫩了点!”
话音落下,满山也是双臂运圈成圆,合击一拍,掀起一股暴风狂卷。
两股暴风就如同两头疯牛般撞击在一处,彭一飞到底不是满山对手,他所诱出的暴风眨眼睛便被满山的暴风撞个烟消云散,眼见暴风直扑而来,彭一飞突然卷缩成一团,护住各处要害。
暴风顷刻间便将彭一飞吹上十米高空,随之一散,彭一飞自十米高空急坠而下,狠狠砸在地面之上,发出“嘭”一声闷响。
听到动静,满山迟疑了一下,叹道:“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唉……”
转身欲走,彭一飞却闷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不死的,还没完呢!”
满山回过身子,眉头微挑,从十米高空摔下来都没事,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