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闻言一颤,险些松手放开了白猴,她回头望着黑沉沉的树林,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
“哗啦啦”一阵响,一个人影从漆黑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两人只看一眼便呆住了,眼前这人一身蓝色道袍,一张老脸如刀削般硬朗,脸上的表情冷的令人不寒而栗,那双宛如星辰眸子散发着锐利的寒芒,仿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这人手捋着一撮山羊白胡,一脸冷峻的盯着青灵,淡淡道:“小丫头,你尽可一试。”
青灵与张天夺对视一眼后,松手放开了白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说道:“晚辈拜见吴前辈。”
两人都是机灵之人,一看便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人称“冷面老仙”的吴君道!
这次轮到吴君道愣住了,他皱了皱白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张天夺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上前几步,双手奉上道:“前辈,我们刚从阴阳山来,这封信是阴阳婆婆托付我们交给前辈的。”
“阴阳婆婆?”吴君道疑惑道。
张天夺心中一震,莫非吴君道不认识阴阳婆婆?
青灵急忙道:“婆婆以前叫程瑶玉。”
吴君道身子一震,问道:“百花夫人尚在人世?她……她可好?”
“回前辈,婆婆好的很。”
“唔,看来她的玉蝉功已入臻境,了不起啊。”吴君道啧啧称赞,接过信封,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好半天,吴君道这才收起信件,淡淡道:“你们回去吧。”
张天夺急道:“前辈,如今正道面临一场空前浩劫,前辈是得道高人,怎可袖手旁观。”
“我已归隐山野,不再过问世事,正道之难与我何关?”吴君道淡然道。
“前辈,不管你承认与否,你都曾是正道一份子。”张天夺语气也十分冷淡,他心里忽然对这些高人有些不以为然了,甚至觉得天门道会之所以惨败,有一半是这些高人袖手旁观造成的。
吴君道冷笑道:“小子,你也说了曾是,二十年前我确实是正道的一份子,但现在我并不是,看在百花夫人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你们恐吓白风的事情,你们走吧。”
青灵不是正道中人,对吴君道拒绝邀请倒不怎么在意,她在意的反而是那只白猴:“它叫白风啊!跑的倒是挺快的。”
说着,她伸手要去摸了白猴,白猴却一溜烟窜到吴君道肩膀上,冲着青灵鸣叫了几声。
“看来白风被你吓坏了。”吴君道难得笑道。
张天夺行礼道:“前辈,你待怎样才肯助我们一臂之力?”
吴君道闻言向他冷眼扫来,那冷峻尖锐的目光令张天夺不觉浑身一震,他淡然道:“小子,我生平有两大恨事,一是败给了罗宗,二则他人纠缠不清,小子,别以为你是罗宗传人、有百花夫人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你若在纠缠不清的话,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张天夺毫不示弱道:“前辈若肯答应助我们一臂之力,要我这条小命又有何妨。”
“哼,你倒挺会往自个脸上贴金,你这条小命能值几个钱?想请我出山,罗宗亲自来了还差不多。”
“前辈,老爷子去世了。”青灵插话道。
吴君道一怔,一脸难以置信道:“小丫头,你说什么?”
张天夺接话道:“罗宗前辈舍己救人,已在天门道会上仙逝了。”
吴君道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突然一掌将身边一棵腰粗大树打成两截,他咬牙道:“罗宗啊罗宗!你竟敢先我一步离开人世!”
吴君道的反应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听他口气,他倒不像在恨罗宗,而像是在惋惜。
吴君道沉凝了好一会,忽然问道:“恶绝刚破封而出,不可能有能力杀了罗宗,到底是谁杀了他?”
张天夺略微沉凝了片刻,将天门道会所发生的事情简略了说了出来。
吴君道听罢一咬牙:“寒贫!哼,好小子,当年我便看出他城府极深,非我道中人,想不到他竟敢与恶绝狼狈为奸,好,好的很呐!”
“前辈,既然你这么恨他,那就跟我们一起去万骨林吧!现在寒贫领着清极门的弟子正四处追杀正道弟子呢。”青灵劝道。
吴君道回神一沉脸,道:“你们别会错意了,我并非想给罗宗报仇,但这二十年来我潜心苦修,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打败罗宗,一雪前耻,可寒贫那畜牲害死了罗宗,害我这二十年来的苦修付之东流,哼,我不会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我也不会饶了寒贫,你们走吧。”
“前辈!寒贫人多势众,只凭前辈一人也……”
张天夺话未说完,便见吴君道袍袖一挥,一股劲风狂扫而来,始料不及的张天夺立时被这股狂风掀了个跟头。
“小子,你当我的话是在放屁吗?你再多啰嗦一句,我立刻废了你!”吴君道怒道。
张天夺心里是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吴君道会向他出手,更没想到吴君道的功力如此之高。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也是一脸怒容:“小子今天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好!”吴君道还真没想到张天夺如此顽固,一声断喝,他身形一飘,已然到了张天夺身后。
张天夺是半途出道的人,在他身上并没有正道弟子那种对高人前辈根深蒂固的敬畏,因此吴君道既然动了手,他自也不会束手待毙。
反身便是一招“依山傍水”打出,张天夺功力大进后,他的“震山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