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芝欣见梁少青沉默了,以为她备受打击,瞪了一眼孟安芬后连忙安抚她的不安。“少青,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先以身 体为优先,早点出院,早点让你的生活恢复正常,这才是首要,至于其它事情……日后再伤脑筋。”
梁少青乖巧地点头回应:“我知道,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现在仍是一片茫然,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也十分庆幸我遗忘了,才不会花太多时间去伤心难过,现在我会先让身 体早日康复,你们放心。”
“少青……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连一点点都想不起来?”孟安芬忽然好奇地问,眼神略带质疑。
梁少青迎上她的目光,坦荡荡,毫不躲避。
唉,这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无论当事者怎么说,医生如何证实,旁人总是难以相信,她也不相信自己忘了全部,偏偏就是忘了,彻彻底底。
尤芝欣不太高兴地帮梁少青解释:“安芬,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会比医生更专业?医生说她忘了就是忘了,是心理因素的问题,这种事本来就比较难解决,我们应该要给她更多的时间,再者,如果少青想起来了也没必要隐瞒我们不是吗?”
相较于孟安芬的冷漠理性,尤芝欣就是明明白白站在梁少青这一边挺她。
“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梁少青歉然地表示,对于此,她也使不上力,只能听天由命,毕竟脑袋虽然属于自己,却并非她能控制。
尤芝欣连忙安抚梁少青。“你别理安芬,她是律师,就是这种一板一眼的个性,你才刚清醒,不要想太多,我们会陪在你身边,知道吗?”
“谢谢你们。”她诚心感谢。
这时,孟安芬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手机银幕,直接走出病房。
“你别太在意安芬说的话,即使你们最亲密,她对你永远都是那个德性,不冷不热,不过一听到你出事,她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医院,不仅替你张罗所有事情,帮你支付医疗费用,甚至还天天来探望你,不过最近刚好接了一个大案子所以没办法来看你,我昨天刚返台,接到安芬的通知,今天才能有时间来看你。”尤芝欣说着说着,有着浓浓的心虚,因为工作忙碌又经常要来往世界各地,有时一回来,就只想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反而不如冷漠的孟安芬所做的付出。
“每晚来看我的是……她?”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冷漠的孟安芬竟然如此关心自己,她本来还以为是尤芝欣。
“安芬是有点冷漠,不过你们毕竟是一起长大,你对她来说当然还是不一样,无论如何,你身边都还有我们两个,我们一定会帮你,所以千万不要想不开!”尤芝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深怕她想不开。
梁少青眨了眨眼,终于露出从睁开眼以后打自心底的第一个笑容。
“你想太多了,即使失去记忆,我都不认为我是一个会寻短的人。”
尤芝欣闻言,像是终于放心地说:“也是,你的个性虽然柔弱却最能适应环境,老实说,我还真无法想象你惊慌失措或是手忙脚乱的样子,我记得你总是一派优雅温和,好像没有事情能够让你烦恼,我很羡慕这样的你。”
她淡淡一笑,打趣地回答:“这种情况相信未来你经常会看见。”
“最好是不要,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因为,唉……”尤芝欣说得模糊。
梁少青并未追问下去,她刚清醒,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也难以负荷,反正该她知道的事情总有一天也会清楚,太早弄懂只是多添压力。
一如离开时的利落,孟安芬进来的时候同样静悄悄。“抱歉,我得回事务所了。少青,你好好休息,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尤芝欣听见她要走,连忙拿起包包。“少青,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情要跟安芬说,明天我再来看你。”
于是,她们一前一后离开病房。
走出医院,尤芝欣迫不及待地追问:“安芬,你刚刚为什么要对少青说谎?你以为这样能骗她骗多久?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我也没打算瞒她多久,反正等她想起来以后就会记得了,你不也说最近不要刺激她,我只是配合你罢了。”孟安芬淡淡陈述,将责任往外推。
“可是那么大的事情,她很快就会知情了……咦?”尤芝欣似是想到什么地再问:“对了,刚才警察怎么没有说那件事?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已经先带他们去医生那里彻底了解少青的情况,他们总是不信,所以才会让他们亲自来询问,我也和他们说了,对于那件事,暂时不要说免得刺激到少青,让她更想不起来,毕竟现在的首要之务除了让她心情稳定之外,就是让她尽快想起记忆。”
尤芝欣不免叹了口气,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没想起来未尝不好,我倒希望她什么都忘了,免得还要伤心。”
“你刚才没听警察说她的车被人动了手脚,要是她不尽快想起来,说不定还会遇上更危险的状况,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身边照顾,她总要学着照顾自己。”孟安芬嘴上说得紧张,脸上倒是平静无波,好似在谈论无关紧要的第三者。
“对啊……可是少青善良又没有和人结怨,是谁想害她?”尤芝欣不禁猜想起来。“不过就算我们着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