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身死,我亦随葬!
……
南风离听着千秋的呢喃,心里一阵酸苦。也许……也许千秋也曾这样毫无保留地爱过他,可是那份爱是否已经被他的伤害给磨光了?
曾经他痛恨连城朗月为了别的女人伤害千秋,可如今方知,连城朗月才是真正无所保留地爱着千秋的那个人,而他自己呢,呵,反而成了伤千秋最深的那一个。
千秋狠狠抹去眼泪,撑起连城朗月的身体,蹒跚着脚步一步步往外走去。
南风离想要上前帮忙,千秋却对他视若无睹,每次看到千秋脚步踉跄,他的心就一阵发紧,可千秋的冷漠让他不敢上前,只能默默地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丰。
直到看到千秋撑着连城朗月艰难地踏进慕家庄园,南风离没有再跟进去,却也没有离开,只是孤零零地杵在大门外,一直、一直……
……
“夜尊主回来了!”
一个消息让心急如焚的慕家人和碧桐、天罡们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当他们看到千秋和连城朗月浑身是血,一个狼狈,一个人事不省时,才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朗月,我们……到……了……”
千秋苦撑了一路,在见到那些自己信任的人之后,紧绷的弦立刻松了下来,身体一软便连同连城朗月一同倒在了地上。
她这一倒,整个绮罗天上下彻底乱了套。
为方便救治,众人把千秋和连城朗月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碧桐、天罡们、慕天卓、西王母……十几个在全天下炼药师中都排得上前几的炼药师轮番上阵,可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查得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天君龙级的神级高手人事不知。
“我去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出去见人,一个出去找人,怎么回来就都变成这副德性了?艹,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混蛋干的?”
碧桐急得抓耳挠腮,这天下间就没有多少病症是她荼翎仙子治不了的,可是这状况发生在千秋身上时,她就无可奈何了,连死鬼都治不了,那她学这些炼药术有鸟用啊?!
慕天卓看了千秋一眼,眉头深锁,转而向西王母道:“祖母,您真的也没有丝毫眉目吗?但凡是病症总会有药可医,可我总觉得他们两人身上的种种迹象都不像是病症所为。”
西王母叹息一声,沉声道:“嗯,确实不像是一般的病症,如果不是身体的问题,那就只能往玄术方面考虑了,我看,不如找傅家的人来看看,傅家的魂咒术可连接阴阳,或许可以通过他们两人的魂体入手。”
“不必了!”一直沉默的玉露忽然开口道:“魂咒术我也略懂几分,方才我已经试过了,可是尊主和连城少庄主的魂体都异于常人,普通的操魂术者恐怕连一成的魂体都窥探不到,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一人了。”
说着,外面忽然传来通传声。
“启禀公子,国师大人到访!”
“国师?”慕天卓不解。
只见玉露幽幽道:“我说的人到了。”
其他几个天罡不约而同地眸光一亮。
慕天卓虽不明就里,但看他们的反应也约摸知道这来人兴许真能帮到千秋和连城朗月,正打算亲自去请人,就见一袭灼灼绯色疾步而来。那人发间垂落的红流苏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走得匆忙,连仪态都顾不上了,只是金色的面具遮了脸,根本看不到面容。
这个风箫情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对千秋如此上心?
风箫情一进门,对旁人视若无睹,直奔床前。千秋身上的伤口和嘴角的血迹都还没来得及清理,再加上与她并排躺着的连城朗月又是一身血染,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让风箫情的心猛地一紧。
碧桐一直好奇地瞅着那个惊艳绝伦的背影,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
小……国……
小狐狸精跟国师?小狐狸精怎么变成南兹的国师了?而且……
好像……长大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将穹姐姐伤成这样?”
谷瑾鸿摇了摇头,蹙眉道:“目前还不清楚,只是猜测尊主遇上了一个实力远在她之上的顶级高手,具体情况恐怕只能等到他们两人醒过来。”
风箫情眸光流转,落到玉露脸上,问道:“你特地用水灵术传信叫我来,看来你们是已经想尽了办法?”
玉露道:“是,我们现在无法判断尊主和连城少庄主究竟是为何如此,但是我们推断单靠炼药术恐怕是于事无补。”
风箫情静默了一瞬,眼角余光掠过千秋异常的面色,淡淡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言罢,他便要摘掉自己的面具,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轻缓的动作再简单不过,可就是这寻常人每天都在做的动作,到了他身上就在无形中流露出一股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绝妙风情。
媚,不俗,艳,不妖。
待到面具落下,刹那间,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变作了同样的表情,瞪眼,张嘴,脸红,呆滞。
风箫情俯视着千秋,闭目片刻才又缓缓睁开,霎时,两道金光自眼帘下泛出,一双绝世妖娆的金瞳荡漾着潋滟魅惑的流波,投注在千秋的脸上。
细长飞扬的金瞳微微眯起,正要凝神窥探千秋的魂体,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强势袭来,让他脑子里一片混沌。
那一瞬间,一朵描着金边的红牡丹出现在他的额心,左眼下方一滴血泪凝聚着金色的水光,仿佛才从他眼中滴落,凄艳